身後汽車以極慢的速度跟著前人,眼見著要走到前邊禁停的路段,終於摁響了喇叭。
身後有鳴笛聲傳來,池晚黎遲鈍地往旁邊讓讓,但鳴笛聲並沒有因她的動作而停止。
這樣的場景,似曾相識,她猛地轉過身,後麵跟著一輛黑色的賓利。
去年,在北城報社的門口,那輛張揚的庫裡南也曾這樣,今日情景好似如法炮製。
隨著她的轉身,後車也隨即刹停。
池晚黎站在原地沒動,細細的雨線落在她的眼睫上,模糊了視線,她伸手,輕輕一擦。
車燈未關,他從副駕駛下來,站在車邊,也不往前,身影孤拔,隻視線平靜看著她,但落在她身上好似裹挾著細雨的稠意。
汽車打著有規律的雙閃,是這寂靜裡麵唯一的響動。
他走過來,在她麵前站定,低頭去看她,喝了酒的緣故,臉頰有些微紅,但是那雙眼睛,看他的時候無比清醒。
他聲音幾分低沉,“上車?”
池晚黎目光微微下移,落在他的喉結上,宴席上他仰頭飲酒的記憶清晰再現,她幾分不自然,兀自調整了幾熄,才若無其事地說:“謝謝季董。”
揚了揚手裡的手機,“我打車了,您去忙您的。”
因著稱呼裡一個一個您,兩人之前被池晚黎無形地豎起來了一道屏障。
“你喝酒了。”毫無商榷的餘地,“我送你。”
池晚黎不做聲,莫名顯得幾分執拗。
周邊有路過的行人,偶爾好奇的往這看幾眼。
池晚黎一時間又有些猶豫,這樣拒絕,會不會顯得她不夠灑脫,但她有自己的理由,“您也喝酒了。”
他微微頷首,“有司機。”
好像沒有什麼必須要拒絕的理由了。
再堅持反而顯得她太過於小氣和在意。
“那就麻煩季董。”
說罷做了個請的手勢,示意季庚禮走前麵。
一副十足的公事公辦的樣子。
雨有越下越大的趨勢,季庚禮伸手握住她的小臂,將人帶上了車。
兩人落座在後座,季庚禮問:“跟司機說一下地址吧。”
車內空間的逼仄使得聲音地存在感被無限放大,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