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的生日剛過,季庚禮便返回了北城,一攤子事也不能完全撒手不管。
半個多月的時間,兩人微信上的聊天沒有斷過,當有天中午公司樓下的咖啡廳來了一隻帥氣的緬因貓,池晚黎隨手拍了照片,第一反應是分享給季庚禮的時候,她方才驚覺大事不妙。
六月二十號,池晚黎去北城公司總部開會,蘇時文提前約她吃飯,她沒拒絕。
部門原本提的申請是增加三個人,蘇時文那邊評估之後,為她爭取到了四個人,這份人情該還的。
高鐵剛下,不過十一點,池晚黎收到老太太發來的微信,問她上次季庚禮帶來的東西裡有一個很沉,她分不清是什麼,要放到哪裡保存。
上次那些東西都還沒收拾,都隨意放在一個角落,池晚黎讓老太太先不用管了,她下個周有時間就回去。
會議在下午,總部半年的集團會議,這種場合上她還不夠發言的資格,能來旁聽已經是對她能力的一種額外肯定了。
冗長的會議結束是在下午六點,還好給了大家一點休息的時間,吃飯的餐廳是蘇時文定的,隻是池晚黎沒想到,這家店她也來過,就是秦墨他太貪溫苒開的店。
她心裡有一瞬間的遲疑是否要臨時換個地方,很快又否定了自己這個想法,沒必要,沒必要此地無銀三百兩。
溫苒這的服務員都是靈活有眼力見的,哪怕池晚黎隻親自被老板接待過一次,但是季庚禮經常來,她們熟悉啊,上次池晚黎可是和季庚禮一起來的。
於是在接待了池晚黎與蘇時文,將他們引導至座位後,小姑娘就連忙給老板娘發了消息。
季庚禮到這的時候,已經是四十分鐘以後了,他有個視頻會推不了,沒來得及換衣服就趕了過來。
很容易就在裡麵找到池晚黎,她坐在靠窗位,能清晰看見她和那個男人的側臉,不知道男人講到了什麼,池晚黎笑起來,那笑持續了好久才停下。
他腳步一頓,隨意找個個位置坐下。
給秦墨發消息:
“你怎麼回事?她和彆人一起來的。”秦墨剛才隻給他大消息,說池晚黎在溫苒這。
“我沒說她是一個人,是你沒問的。”
“......”有人和她一起,那他急匆匆趕過來,有什麼意義。
秦墨正在開車,笑的樂不可支,“有男人你還不快行動?要真是有了,你更沒有機會了。”
算了,季庚禮放下手機,單手解開西裝外套的扣子,一股有由內到外的燥熱都快要溢出來。
要了一杯水,想了想,又隨意點了幾個菜,他說話時聲音並沒有故意壓低,池晚黎覺得自己仿佛聽見季庚禮的聲音,又搖搖頭覺得不可能。
倒是蘇時文眼見,一轉頭便看到了斜對角一個人坐在那斯文用餐的季庚禮。
蘇時文:“沒想到能在這碰見季董。”
池晚黎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問誰?
蘇時文稍稍湊近她,壓低了一些聲音,“季庚禮。”
池晚黎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正與那人投過來的眼神相對。
池晚黎一頓,但也隻是笑著點了點頭,收回視線,繼續與蘇時文吃飯,剛才聊到給她新招的這幾個人,麵試時候的一些表現,有一些經曆很有趣。
言語間尚能維持原狀,克製自己不去看那人實屬不易,好在飯局接近尾聲,池晚黎去結賬,卻被服務員告知季先生已經將這一桌結過了。
池晚黎回桌將情況與蘇時文一說,最後笑說:“得虧咱們倆爭了那麼久誰請客,最後倒是季董破費。”
蘇時文站起身來,將掛著的外套取過來,笑說:“走吧。”
季庚禮已經退席,兩人沒能親自去打個招呼,蘇時文是有些遺憾,而池晚黎則是有些鬆了一口氣。
給季庚禮發了消息道謝
隔天是周六,池晚黎特意買了周天的返程票,計劃拜訪一下陳年,以及黃媽,老太太和黃媽聊的火熱,有時候還寄快遞互通有無,這次知道池晚黎要來北城,老太太三令五申,一定要替她去看看黃媽。
提前和黃媽約好上午見,她旁敲側擊問了黃媽,得知季庚禮有應酬不會在,於是放心拎著東西上了門。
黃媽正在準備食材,估摸著時間差不多池晚黎快到了,早早去門口等著,果然,沒過幾分鐘,人便到了。
說起來已經將近一年沒見到過池晚黎,今天她穿一件白色一字領上衣,下邊穿一條白色的雪紡長褲,一雙簡單的穆勒鞋,整個人清清爽爽的,黃媽是怎麼看則呢麼喜歡。
一邊把人迎進門,一遍念叨:“聽說你回南城工作了,你說你兩個年輕人這麼長時間一直異地也不是個辦法呀?阿禮本來就一心撲在工作上,這樣就更照顧不到你了。”
池晚黎正在彎腰換鞋,聞言動作一頓,聽黃媽這意思......“黃媽。季先生沒跟你說嗎?”
黃媽笑盈盈盯著她,“說什麼?”
池晚黎把鞋換完,將自己的鞋子工工整整擺好,才站起身來,笑說:“您啊,我和季先生早就分手了,這次來看您,可是和他無關,就是我和奶奶也向您了,來看看您。”
“來看看我好啊,我......”說完才反應過來,“你說,你和阿禮已經分開了?”
池晚黎不知道季庚禮為什麼不告訴黃媽,但話已經說開,“是啊,得快一年了吧。”
黃媽臉色肉眼可見的難看下來,喃喃道,“怎麼就分開了呢?年底阿禮和家裡鬨得那麼凶,我還以為......還以為是為了你,我還高興阿禮終於舍得為自己爭取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