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1 / 2)

日頭漸漸高升,時間也來到了午時。

這會子的陽光燦爛的很。

估摸著自己待的時間差不多了,伊氏便向李莞然提出告辭,帶著金杏回自個院子去了。

她前腳剛走,被李莞然派出去打探消息的小玉子便回來了。

小玉子行了禮,便恭敬地站在榻前向李莞然回稟:

“奴才這回打探清楚了,上回膳房賣給我們消息的那小子,就是胡謅騙人的!”

“因著他師傅是專門負責四爺膳食的林保,他便有機會能知道四爺哪道菜多點了幾回,哪道菜又吃得多些了,這小子便是憑借這個來賣消息的。”

“而且他每回跟彆人說的,還都是好久之前,四爺多吃了幾口的菜色。”

過去了那麼久,還隻是多吃了幾口的菜。

四爺是不是真的吃過都說不準。

半夏聞言,半是氣憤半是不解:“這種事他怎麼敢的!就不怕被騙的人報複嗎?”

李莞然冷笑一聲,說道:“有什麼不敢的,找他買消息的人便是發現不對,一時也奈何不了他,誰敢將這事鬨到明麵上?”

素來打探上位者喜好這事,大家雖說都心知肚明,卻也隻能在背地裡偷偷地做。

不敢擺在明麵上。

但凡鬨起來,出賣消息的人是死到臨頭了,但你自己又豈能逃脫得了?

就是那三兩銀子打水漂了,李莞然在心裡可惜道。

半夏似懂非懂地點點頭,下一秒又想起一個問題。

她看向小玉子,一臉疑惑地問道:“這些事你是怎麼打聽出來的?”

彆又是被騙了。

半夏雖未明說,但瞧她的眼神明晃晃地就能看出是這個意思。

對於這點,李莞然也想知道,可不能在同一個地方跌倒兩次!

“是從膳房的六成那打聽來的。”

又是膳房啊......

聽到這兩個字,李莞然和半夏更加狐疑了。

小玉子見狀,忙不迭躬身向她保證:“格格放心,這次絕對沒有差錯!”

上回白白浪費了格格的三兩銀子,這回要是再出錯,他都沒臉再回來見李格格。

所以,這次他是確保沒問題才回來的。

他繼續和李莞然解釋道:“六成的師傅是張汝,是膳房的副首領太監,燒的一手好菜。”

“不過因著四爺更喜歡林保的手藝,所以他在膳房比林保矮了一分,因此這兩人私底下關係也是差的很。”

因著中間有這層原因,他才能軟磨硬泡的從六成嘴裡撬出來這個事兒。

李莞然聽完後點點頭,又突然問道:“這回花了多少銀子?”

她可不覺得,這種事人家會什麼都不求,白白便告訴你。

多是為利而往罷了。

小玉子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訕訕一笑道:“五兩。”

半夏驚呼:“這都趕上你兩個月的月例了,這幫人也忒黑了!”

“隻要能幫到格格,這點銀子算什麼。”

小玉子連忙趁機表衷心,也算是為自己上回辦壞的事做彌補。

李莞然卻不這麼想,她沒有吩咐底下人辦事,還要讓人家自己出錢的習慣。

放到現代哪個老板敢這麼做,絕對會被投稿到網上罵死。

她讓半夏取了幾兩銀子給小玉子。

看見小玉子一臉惶恐不敢接時,李莞然柔聲笑道:

“這裡頭,那五兩是給你報銷此事花費的,剩下的幾兩是你辦好差事的嘉賞。”

說罷她又話鋒一轉,狀似不滿,斂著眉道:“你要是不收,下回我可不敢再讓你幫著辦事了。”

這話一出,小玉子忙不迭的接過銀子,跪下謝恩:“多謝格格!能給格格辦事那是奴才的福氣,哪兒還能奢求更多呢。”

這番奉承話給半夏聽得都要起雞皮疙瘩了。

她笑著呔了一句:“油嘴滑舌,慣會說好聽的哄格格開心。”

小玉子作勢就要反駁,李莞然見狀擺擺手讓他倆出去鬨騰。

她想歇會了。

春困秋乏,現在外頭陽光正好。

要不是懶得麻煩,她都想直接在院子裡放個躺椅,然後沐浴在陽光中入睡。

半夏兩人聞言,連忙噤聲。

服侍好李莞然躺下,半夏才悄聲退出去。

既然關於飲食這個問題已經了解清楚,李莞然自然就不可能再按之前定的計劃執行。

她修改了計劃,關於打聽胤禛的喜好這方麵的事,決定不再寄托於他人。

等胤禛下回再來的時候,她打算自己去觀察,這樣會保險很多。

隻是她不曾想到,又連著好幾天不見胤禛的人影。

小玉子出去打聽也隻打聽到,這些天四爺都歇在書房。

再多問一句彆的,前院人的嘴便跟上了拉鏈一般,不肯再透露半點。

他們不肯說,李莞然這邊也沒轍。

隻能先將其放在一邊,過些時候再另作打算。

這日,李莞然瞧外頭風和日暄,便讓半夏扶著自己一跳一跳的去洗頭。

三天沒洗,已經到她的忍耐極限。

再不去洗,她都要懷疑自己頭上要長虱子了。

這是李莞然絕對不能接受的。

洗好擦得半乾後,半夏站在她的身後方,一邊幫她的梳著頭發一邊感慨:

“格格您的頭發長得真好,又順滑又黑亮。”

李莞然聽到她誇自己的頭發,沒忍住驕矜的微抬下巴,頗為自得:“那是,我可是打小便開始護發的。”

這會兒的人要隔好久才洗一回頭,李莞然對此表示尊重理解但絕不融入。

所以,從小時候起她便鬨著,最少三天就得洗一回頭。

十幾年下來,她的家人都被她傳染了。

也和她一樣,三天不洗頭就覺得頭皮刺撓。

除此之外,她還特地翻了醫書,搗鼓出古代版洗發水和護發素。

可惜的是,她進宮前,除了一些換洗衣物和銀兩外,什麼都沒帶進來。

不過這些東西,她以後還是有機會繼續弄出來的。

問題不大~

李莞然坐在梳妝台前耷拉著腦袋,淺淺地懷念一下在家中的護發素。

突然便聽見一道清冷中帶著些許關心的嗓音,在耳邊響起。

“怎麼了這是,可是受了什麼委屈?”

李莞然下意識側頭望去,就見胤禛穿著一身墨綠色蝶抱富貴紋春袍站在外間,正遙遙望著她。

胤禛背著手邁步來到李莞然身側,深邃的雙眸直直地注視著她。

彷佛她隻要說了,他就會立馬給她出氣似的。

“四爺...”半夏被嚇了一跳,急匆匆放下手中的木梳就要彎腰行禮。

話才說到一半,就見胤禛揮手示意,讓她先出去。

半夏見狀連忙點頭,離開時還不忘偷偷遞給李莞然一個加油的眼神,才樂嗬嗬的退出去。

胤禛隨意的一撩袍子,坐在梳妝台對麵的榻上。

隻見李莞然把玩著自己胸前幾縷青絲,斜睨著看他,輕聲問道:“四爺何出此言?”

什麼委屈?

她這些天門都沒出,誰還能隔空給她委屈?

“爺剛才進來時,瞧你像是不太開心的樣子。”

一副被人欺負了不敢吭聲,隻能躲起來自己一個人偷偷傷心的小可憐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