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仲謙皺了皺眉頭,像是有什麼為難的事,他想說又不好說,說出來好像他小心眼似的,但最終還是沒忍住:「怎麼我排在他後麵呢?」
被指著的程昀輕輕一笑,如拂麵而來的春風般和煦,但不難看出,透著
一股淡然的勝利者姿態。
程仲謙:「......」
菱寶歪了歪頭,這是很重要的事情嗎?
她不知道啊,就是那麼順口一說嘛,不要在意啦。
程仲謙泄憤似的捏了捏她的臉,看似凶狠,實則連個紅印都沒留下。
程毅刨了兩口飯,含糊不清地說:「爹,你知足吧,我是咱家最後一個,我說啥了?」
謝無恙低落道:「我比最後一個還最後。」
本來沒把這事放心上的大王從飯盆裡抬起頭,覺得不對勁:「菱寶,怎麼我是最後一個呢!」
這下輪到菱寶無語了。
她真的就隻是隨口一說,排名不分先後的!
「我都一樣的疼呢,沒有最疼誰最不疼誰呀。」
「真的嗎?」除程昀程錦外,其他人,包括一隻小白貓異口同聲地問。
菱寶點頭如搗蒜:「真的真的,我不騙人的。」
她是真怕哪個家人因此而傷心,解釋的可認真了,同時也感覺有點苦惱,男生都這樣爭強好勝嗎?
哎呀,以後說話得注意點了,再來一次她可吃不消啦。
菱寶苦大仇深地歎了口氣。
那故作老成的小模樣看得他們搖頭失笑。
因為這個小插曲,程錦忘了身上的癢,等到吃完飯,燒了熱水,迫不及待地洗了個澡,身上的癢意才徹底的消散。
還真是沾到了飛屑。
「三郎,快謝謝小大夫。」程仲謙調侃道。
小大夫本人驕傲地揚起了腦袋,入目是閃爍的星辰。
程錦還真一本正經地拱手作揖:「多謝小大夫。」
菱寶高興極了,吧嗒吧嗒地跑過去抱住程錦晃了晃。程錦腦袋有些暈,但悄然彎了下嘴角。
第二天一大早,嘹亮的雞叫就把全村給叫醒了。
村民們重複著昨日的生活。
日頭太毒,等麥子全部收完,程家人全都黑了好些,連謝無恙也是如此。
也就隻有菱寶依舊白皙了,估計是和她常在空間有關。
成捆的麥子被拉到打麥場,村長家的牛已經被套上了石滾,把麥子散開攤平,由著老牛一圈一圈地反複碾壓。
村裡隻村長一家有牛,村長倒是不在意,隻要自家不用,他是很樂意借給彆人用的。
不過石滾不止一個,男人們穿著汗褂,露出強壯的臂膀,推著石滾碾壓麥子。
打場比割麥還累人,還耗費時間,通常都得要半個來月。
不過看著麥粒被從麥稈上碾壓下來,心中的喜悅是說不出來的。
程家眾人是第一次感受到豐收的喜悅,而不僅僅是「豐收」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