舉人就已經有了做官的資格,不過得排隊,進士貢士都輪完了才會輪到舉人。
所以無論程仲謙能不能順利通過會試,他應該都會儘量留在京城——他現在已經有功名在身,是可以去到彆的地方的。
高先青愣了一下,京城啊......
那是無數士子向往的地方,不過他還沒去過,年輕時直接就折在秋闈了。
要說他不想去那是不可能,不過他也有所顧忌。
「我再想想吧。」他說。
菱寶乖乖點頭說好,說完又抓著他的衣袖,笑吟吟地說:「我希望師父也能一起去,聽說京城可繁華了。」
那是自然,整個大夏朝的權利中心呢。
「師父要是不去的話,就沒法教我琴藝了。」菱寶撅嘴,半途而廢可不行啊!
高先青點頭,問菱寶:「是你爹讓你問我去不去的,還是你要問的?」
「有區彆嗎?」菱寶疑惑地歪頭,不都是要去嗎?
高先青頷首,菱寶隻能如實回答:「是爹爹提醒的我。」
她先前都沒注意到這個問題,自然而然就覺得是大家一起去京城。
原來如此,高先青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程昀敏銳地問:「高先生,是有什麼顧慮嗎?不妨說出來,大家一起解決。」
「說嘛說嘛,我知道師父你也想去的。」菱寶晃了晃他的衣袖,乾淨無邪的黑眸望著他。
猶豫再三,高先青深深地歎了口氣,說道:「我確實想去,我也確實有顧慮。」
他沉默片刻後,說道:「我得罪過齊王。」
齊王那人睚眥必報,就因為他曾在宴會上拒絕過他的無理要求,放話說誰敢收留他就是與他為敵,導致他想尋個出路都尋不到。
他怕的是齊王得知程家與他走得近,會遷怒程家。
「原來就是這個原因啊。」
聽罷,程昀低笑一聲,臉上是毫不在意的笑容,寬慰道:「那您完全不用擔心了。」
「怎麼說?」
「我父親是流放至此,您知道吧?我程家在京城也是站得住腳的,且與齊王府的關係本來就不親近。」
程家隻效忠於聖上,齊王狼子野心,倒是暗地裡拉攏過程家,隻不過無疾而終。
要說梁子,早就結下了。
多高先青一個也不多。
「再說了,您是菱寶的師父,要是我們因此就與您斷絕來往,那成什麼人了?」
菱寶學舌:「就是就是,成什麼人了!」
高先青也不是扭捏之人,聞言便點了點頭。
菱寶歡呼出聲:「太好啦!」
之後菱寶又去找了宋脈,問了同樣的問題,宋脈卻是搖搖頭拒絕了,他都六十多歲的人了,早沒了闖蕩的念頭。菱寶很舍不得,但她能感覺到,宋脈說的都是真心話,便沒有再勸。
出發的時間定在十一月底十二月初。
若是速度快的話,還能趕上今年過年。….
謝無恙留下的理由就是菱寶,既然菱寶要走,他自然也要跟上。
下人收拾東西的時候,他就在院子左右看看,唉,真舍不得啊。
而就在出發的前一天,他們收到了程伯安來的信——韓玉蓮找到了。
原來之所以找了這麼久才找到的原因是,韓玉蓮改名了,改成了王瑞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