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聽見了一些很是嘈雜的聲音。
探頭看去,隻見做了一些偽裝的陸三良正在被人追著。
那個麵具已經被打破了。
看起來頹廢的男人抱頭鼠竄,徑直跑出了巷子。
“......”
陳溪午莫名覺得有些可笑也可憐。
......
收拾完了小店,關了店門,陳溪午這才離開了巷子。
陸三良便在巷口的那塊廣告牌後,借著絢爛的燈光點著煙。
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看起來頗為淒慘,連衣裳都被扯碎了一些,露出了下麵的一些機械光澤。
不過這個男人倒是沒有在意這些東西,點著煙,深吸了一口,很是淡然地吐著煙霧。
看見陳溪午走了過來,也隻是扯了扯衣領,一甩有些雜亂的頭發。
雲淡風輕地笑著。
“走,喝酒去。”
.......
日落之城倒是懂規矩一些,畢竟他們確實有些把柄在城安局手裡,所以倒也沒有驅趕陸三良,反倒又為這個正在停職中的監察組組長清了場。
脫了城安局製服的陸三良沒有再像第一次見麵那樣端著。
很是隨意地抽著煙,在‘日落之城’靠窗的卡座裡躺了下來。
今天的酒既沒有‘雲中君’也沒有‘雲崖’或者‘春山’,而是一種叫做“霾”的酒。
看起來很是渾濁,色澤怪異,就像一杯綠色的液體裡,傾灑了一些塵灰一樣。
陳溪午有些好奇地研究著這杯酒。
陸三良卻是在那裡自顧自的說了起來。
“其實我一直不明白南川街區的這個酒吧為什麼要叫做日落之城。”
陳溪午看向了在那裡躺著抽煙的陸三良。
“太陽東升西落。處在東海的清沅,怎麼也應該是日出之城。難道是因為在城西.....”
陸三良本來是在開著玩笑,隻是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麼,挑了挑眉,坐了起來,俯身向前,拿起了自己的那杯酒,一口飲儘。
陳溪午皺眉看著有些古怪的陸三良。
“你怎麼了?”
陸三良沒有回答,隻是舉起了自己的手,義體機械臂的森冷光澤顯露了出來。
不過並不是解鎖了什麼製式武器,隻是喚醒了一道光幕。
“查詢南川街區酒吧日落之城的注冊時間。”
陸三良神色凝重地說著這些東西。
陳溪午有些不明不白,隻是靠窗的光幕突然熄滅,城市的夜色瞬間傾倒下來,落在了二人的酒杯裡。
轉過頭去,隻見一個背著森冷匣子的人正撐著那柄黑傘,在不遠處的街頭走著,似乎便是向著這裡而來。
冷氣組織星火司的周星海。
陳溪午沉默了少許,看向了對麵的陸三良。
後者不知道得到了什麼信息,已經向後靠著柔軟的沙發仰坐著,看起來整個人都陷了進去一樣。
手裡點著一支煙,眯起了眼睛,歪頭看著窗外。
“與我無關。”
陸三良平靜的說道。
“而且......”
這個男人驟然從沙發上彈了起來,一聲很是劇烈的聲響在酒吧裡響起。
是槍械的聲音。
被子彈擊中的沙發瞬間破碎,白色的填充物與彈簧一柄疾射了出來,在搖曳的燈光下晃蕩著。
而下一刻,靠窗的玻璃瞬間遍布裂紋,隔絕了窗外的夜色,酒吧裡的一切光芒,在那一瞬間暗淡了下來。
“我要倒大黴了。”
昏暗光線裡,踩在桌上的陸三良重新點了一支煙,火光裡的眸光倒是異常清亮,隻是麵容有些愁苦,看向陳溪午,倒也是有些歉意。
“抱歉,你大概也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