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三良的機械屏上神情平淡,那些詭奇的圖案並沒有什麼變化。
“不聞鐘。”
陳溪午挑了挑眉,深深地看了陸三良一眼。
二人沒有再說什麼,隻是坐在那裡喝著酒。
陳溪午正想問一問他們要做什麼的時候,轉頭的時候倒是意外的看見了一個有些熟悉的身影。
便是今天下午,才來了陸紅繩的義體店修理義體的男人。
那人並沒有注意到陳溪午,坐在角落裡,在那裡一個人喝著酒,也不知道是在做什麼。
正有些好奇的時候,卻發現陸三良與周星海都是很有默契地看向了酒吧裡的某處卡座。
那裡有好幾個人,其中有個三十來歲的男人,有些數據線正從桌上的某個盒子裡延伸到腦後,字符閃爍。
大概在注射著什麼義體致幻劑。
緊接著他身上的那些義體,便開始顫抖了起來,一些光幕發射器很是雜亂地投射著一些色彩。
陳溪午眯起了眼睛。
大概那個便是陸三良與周星海的目標了。
果然,沒有多久,那人便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扯掉了那些數據線,向著酒吧外而去,而陸三良向著陳溪午點了點頭,隨後與周星海二人勾肩搭背地走到了一起,周星海手裡提著一個酒瓶,踉踉蹌蹌地向著外麵走去。
陳溪午看著桌上的酒,猶豫了一會,而後抱了兩瓶,默默地跟了出去。
三人兩前一後地在地下街道裡走著,直到尾隨著那人進入了一片很是偏僻的巷子。
陸三良停了下來,拄著拐杖站在那裡,而周星海則是加快了腳步,提著酒瓶借著昏暗夜色的掩護,追了上去,一甩手將手裡的那個瓶子在一旁滿是塗鴉的牆上砸碎。
那人聽到身後的聲音,顯然吃了一驚,隻是在義體致幻劑的作用下,他身體的義體模塊,根本無法這麼快反應過來。
等到他轉過身來的時候,周星海已經逼到了他的身前,手裡的半截酒瓶很是精準地插入了他脖頸位置破舊機械體的縫隙,切斷了裡麵的連接。
那人臉上機械屏的光芒瞬間暗淡下來,發出了一些火花,進入了故障狀態。
為了防止這個人倒下去的時候發出聲響吸引到地下某些人的注意,周星海還很是體貼地扶住了他,讓他緩緩地靠牆坐在了地上。
“深呼吸,頭暈是正常的。”
陳溪午很是驚詫地看著這一幕。
毫無疑問,周星海乾脆利落的出手,讓他對於這個星火司之人的印象又改變了幾分。
陸三良安靜地站在那裡,伸手摸向懷裡,大概是想點煙了,不過最後又放棄了,從口袋裡摸出來一些煙絲,送到機械屏的鼻下嗅了嗅,而後拄著拐杖向著那裡走去。
那人的義體故障並沒有持續太久,陸三良走過來的時候,他已經重新睜開了眼,隻可惜還沒有來得及看清到底是誰襲擊了他,麵前便有一個柱狀的東西伸了過來。
陸三良很是平靜的將拐杖收了回來,那個男人眼眶出一片黑煙,顯然已經全部報廢,緊接著身體四處都開始冒著火花。
不止是陳溪午,便是周星海都是驚詫地抬頭看著陸三良,瞳眸之中滿是震驚。
“你把他弄死了,我們怎麼審問?”
地下區域的燈光飄搖不定地灑落,照在陸三良身上。
這個城急處監察組的負責人隻是平靜地在那人身旁蹲了下來,伸出手來,手臂處有些端口開放,而後他用另一隻手,一拳砸開了那人的腦袋,從那些機械組織裡抽出來好幾塊鏈接模塊。
有些故障的模塊在陸三良的手裡冒著火星,看起來就像是一支煙一樣。
陸三良將那些模塊,平靜地插入了自己手臂的端口。
一些數據流開始在那塊外接機械屏之上閃爍著。
“不要忘了,我們監察組的人,向來很擅長搜查審問這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