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三良倒是什麼都沒有說,倒是周星海開始冷冰冰地質問了起來。
“在接觸之前,你說過這次行動絕對不會暴露的。”
陸三良很是冷靜的回頭看了一眼周星海,什麼也沒有說,隻是繼續向前跑著。
落在最後麵的陳溪午依稀可見陸三良的腿上似乎剝落了一些東西,緊接著傳來了令人齒冷的機械摩擦聲,那些黢黑的機械之軀上依稀有些電流閃爍。
這是.....
義體的滿狀態形態?
陳溪午若有所思。
弄子並不長,三人很快便穿了出去,入眼的是一片很是殘破的建築群,陳溪午到了這裡,倒是驚奇的發現,在那些裸露的刺向天空的鋼筋之上,倒是依稀可以看見一些幽藍的天空。隻不過同樣是被那種滿是金屬顆粒的空氣覆蓋著,有些若隱若現。
隻是這樣的道路顯然並不好走。
周星海轉頭便向著側方位而去,那裡有著一些很是喧嘩的人聲,燈火也密集了起來。
二人連忙跟了上去。
不可否認,無論是陸三良,還是周星海,所裝載義體的級彆,都是遠高於那些地下的烏合之眾。
陸三良有著這種級彆的義體,陳溪午並不覺得奇怪,畢竟他是城急處的人,隻是周星海呢?
三人一頭撞進了那條很是熱鬨的長街裡。
出乎意料的是,這裡的燈光相反的,帶著一種溫暖,並非南川街區的那種駁雜,也沒有最開始陳溪午所看見的那種破敗。
而是一種橘紅色。
陳溪午抬起頭來,看見了那些街頭懸掛著的,很是複古的紅色燈籠。
有那麼一刹那。
他覺得其實歲月並沒有走遠。
陳溪午怔怔的站在那裡。
陸三良拉了他一把,他才回過神來。
雖然這樣一處長街古風古韻,隻是那些滿是義體的人們,與諸多的機械的冰冷光澤,還是有著一種很是鮮明的割離感在其中。
這是一片很是寬廣的街區。
陳溪午看見了一麵機械仿古的牌坊立在街中央。
風起潮來。
潮來坊。
陳溪午很難想象這是以混亂聞名的地方。
.......
三人最後在潮來街區的一條安靜的巷子裡停了下來。
陳溪午還來不及放出什麼感慨。
周星海便已經極為迅速的自機械臂中取出了一把槍,抵在了正喘著氣的陸三良眼前。
二人的頭發都已經濕透,有些汗水正沿著那些義體植入的縫隙緩緩滑落著。
“我需要一個解釋。”
陸三良平靜的摳下那張機械屏,甩在了一旁的地麵之上,抬手捋了一把頭發,陳溪午本以為他這種關頭還要耍帥的時候,卻發現他的手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同樣多了一把槍。
“我也想知道。”
潮來坊的機械燈籠在夜風裡轉動著,灑下溫暖的黃紅色光芒,照在對峙的二人臉上。
隻是顯然這裡的氣氛,讓人溫暖不起來。
陳溪午有些默然的看著二人,想了想,把自己一直藏著的酒從衣服裡取了出來,在二人麵前晃了晃。
“要不先喝口酒冷靜一下?”
二人默默地看了陳溪午一眼,手裡的槍緩緩垂了下去。
隻是還沒有等到二人接過陳溪午手中的酒瓶。
整片街區便好像陷入了死寂一般。
陳溪午抬頭的時候,正好看見了遠處牌坊上的風起潮來四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