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那個人,是澄明會負責下級數據傳輸的——周星海給的情報。我解析複原了那些義體神經信號的痕跡。”
陸三良再次出現在了陸紅繩的義體小店裡,靠在櫃台那裡抽著煙,眯著眼睛自顧自地說著。
這讓坐在櫃台後麵看店的陳溪午很是疑惑。
他甚至懷疑城安局其實是監控著清沅的許多非合法生意的。
不然怎麼每次陸三良出現的時候,都這麼恰到好處?
話說,這個男人如果沒有被停職的話,不正是城急處監察組的組長?
陳溪午一麵想著,一麵抬起頭來,四處張望著,看是不是有什麼可疑的監控存在。
陸三良並沒有注意到陳溪午的異常,隻是繼續說著。
“三月一日的時候,澄明會有多名骨乾成員離開了地下街區,具體去了哪裡,因為信息存在損壞,並不知道,但是可以確定的是,他們有人來了南川街區。”
陳溪午終於回過神來,皺眉看著陸三良。
後者伸手在身前拉開了一道光幕。
上麵正是在街巷之中的監控視角。
時間是三月一日下午,那場還未停息的雨水正在滴答地落著,這使得這些監控畫麵,並不是很清晰。
但是依舊可以看見有兩個包裹得很是嚴實的義體人走進了巷子裡,身上似乎還帶著一些頻段乾擾設備,監控畫麵時不時的便會變成一些白芒點。
此後的畫麵便消失了。
這條巷子因為年代過於久遠的原因,並未進行太多的監控安裝。
但是可以確定的是。
他們大概是在晚上九點多才離開的這裡。
陳溪午認真看了許久,輕聲說道:“隻是這樣,便可以確定‘獵犬’一定是澄明會的人投放的?”
陸三良沉默了少許,繼續說道:“當然不能......其實那些被解析出來的信息裡,還有一個很重要的點。”
陳溪午愣了愣,問道:“是什麼?”
“有人曾在不久前,將三支‘獵犬’送到了澄明會。”
陸三良的神色極為凝重。
陳溪午若有所思地說道:“那這樣看來,確實極有可能是澄明會的人做的。”
隻是陸三良並未接話,隻是關閉了光幕投射,而後點了一支煙,站了起來,走到店門口,向著巷子深處看去。
“你似乎不懂。”
陸三良的叼著煙,語氣很是沉重。
“不懂什麼?”
“不懂清沅政府對於‘獵犬’的管控有多嚴苛。”陸三良平靜地說道。“想一想,一種致死率能夠達到百分百的義體神經毒素,擁有多大的可能會流動在城市與地下?”
陳溪午愣了愣。
門口的男人冷笑一聲,說道:“接近於零。這同樣是當初星淵戰爭期間的曆史遺留產物。那種病毒程序,不止對於敵人,對於我們,同樣有著不可逆的殺傷力。”
“澄明會與‘獵犬’,以及那天對我的襲擊事件,當然脫不了乾係。但你想一想,他們憑什麼能,也憑什麼敢這麼做?”
陳溪午默然許久,輕聲說道:“難怪你被停職了,身為監察組的人,清沅暗地裡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你確實難辭其咎。”
“......”
陸三良聽著這句話,倒是沉默了下來。
真相當然隻留在了那日城安局的對峙之中。
他默默地抽完了那支煙,而後轉頭看著陳溪午緩緩說道:“我想讓你陪我再去一趟地下。”
陳溪午聽到這裡,倒是反應了過來為什麼陸三良會突然跑來和自己說這樣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