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溪午在得到陸紅繩警示的一瞬間,便向著一旁側身而去。
下一刻,淩冽的風聲便從耳邊傳來,很是鋒利的義體匕刃從自己的身邊擦了過去。
那人的身體扭過了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機械之軀顫動著,硬生生在空中截止,而後落在了這條鋼鐵廊橋之上。
陳溪午在看清他的麵容的那一刻,卻也是一陣錯愕。
這人正是自己先前所遇見過的,那個東海軍區的人。
那人似乎也很是詫異,神色凝重地看著側身立於廊橋,帶著惡鬼麵具的陳溪午——這其實是並不重要的東西,二人才始見過,隻是換了一張臉,當然不可能認不出來。
隻是詫異歸詫異,那人在落地之後,便倒執義體匕刃,側身向前,再次向著陳溪午斜劈而來。
機械之軀的速度極快,應該還可以更快,至少陳溪午還沒有看見義體過載的征兆。
青絲大概也意識到了陳溪午的危機,頭上飛快地冒著一行字。
“我去嘗試侵入。”
陳溪午沒有說話,也來不及說話,東海軍區神秘人的速度過於迅速,他甚至來不及取下身後的匣子,隻能向著一旁閃開。
那一劈落在了一旁的廊橋護欄之上。
那柄嵌在義手之上的匕首不知道是什麼材料製成,在那一瞬間,有些火花崩現,同時極為輕易的,將上城區的鋼鐵護欄生生劈斷。
陳溪午神色凝重,匆匆向後退去,與此同時身後的匣子也終於被取了下來。
神秘人迅速抽匕近身,極為迅速的直刺而來,隻可惜陳溪午已經將匣子橫在身前,這般極為熟悉的架勢,讓他的眼皮跳了跳——橫劍式。
匣子當然隻是匣子,可能是枕頭,可能是用來砸東西的器具,但同樣的,它也可以是一柄很是笨重的劍。
義體匕首帶著電弧落在了匣子之上,卻是硬生生崩掉了一塊,神秘人神色一變,抽身向後,然而陳溪午卻是已經雙手握住匣子,斜拖在身側,而後大步上前,追上了那人,用力向上一挑。
城市森林的泥沼之中有火花一閃而過。
繼而是一聲極為沉悶的聲響——那人被陳溪午用匣子砸落向了後方的廊橋基座之上,一身義體都在不停地冒著火花。
隻是不得不承認,東海軍區的東西,確實抗揍。
如果是澄明會的那些義體人,被這樣砸飛出去,大概早已經進入不可逆轉的故障狀態之中。
但神秘人身上的義體機械在幾聲嗡鳴之後,瞬間脫落許多壞死的模塊,有森白字符在身軀之上閃過,那些原本暴露出來的,黝黑的機械軀體,緩緩過渡向一種橙紅的色彩。
隻是不得不承認,這一重擊,確實讓他產生了一種不可思議的震驚。
他單手撐住地麵,很是迅速地站了起來,右手的匕刃因為與匣子反複接觸,產生了扭曲,倒是無法收縮也無法脫落,於是他便很是乾脆的在一旁砸了下去,強製性解除了連接。
義體匕刃落在了廊橋上,發出很是清脆的聲音,但下一刻,某種顫鳴聲便蓋過了這種聲音。
他進入了超頻戰鬥狀態。
陳溪午眯起了眼睛,他極為清晰地看見了,在某一刻,那個男人與一滴自上方墜落下來的水滴擦了過去。
男人在極為短暫的時間裡,便出現在了陳溪午的身前。
陳溪午手中匣子瞬間下砸。
隻是就在下一刹,他極為驚詫地看著眼前的一幕。
重劍一般的匣子砸了個空,男人的動作在匣子落下的一刹那,便伴隨著一陣機械運轉的聲音,發生了改變,那一拳極為巧合的從匣子的末端擦了過去,落在了陳溪午的身上。
一股巨力從胸腔傳來,也許斷了兩根肋骨,也許是三根。
陳溪午向後飛出去的時候,倒是很是誠懇地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