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溪午第一時間都不敢確認這個便是陸三良所說的,城安局監押科的負責人。
但他坐在陳溪午對麵,轉頭看著窗外,大概是想模仿陸三良,於是從懷裡摸出來了一包皺巴巴的煙,點了一支。
隻不過反倒給自己嗆了一口,於是又狼狽地吐了出來。
“呸呸呸。這麼嗆的東西,你說陸三良是怎麼做到一根接一根的?”
莊其魚訴著苦,配合著那般模樣,卻是很令人同情。
陳溪午眸中也下意識地多了一些憐憫的色彩。
雖然也知道他是做了一些不該做的事,才被陸三良脅持。
莊其魚倒是沒有再說什麼,把那包大概是從陸三良那裡拿來的煙塞回了口袋裡,而後愁苦地說道:“確認一下身份吧。”
陳溪午點了點頭,而後一字一句的說道。
“火焰的頂端。”
莊其魚依舊愁苦。
“落日的腳下。”
這是陸三良給的暗號。
二人都是鬆了一口氣。
陳溪午正要把那個外部移動儲存器拿出來,一旁的那個隔間裡卻是傳來了一聲很是惱怒的聲音。
“三十萬星淵點,你他媽的怎麼不去搶?”
二人一同看了過去,那個澄明會的義體人已經站了起來,正彎著腰在那裡拍著桌子。
對麵的那個店裡工作人員倒是麵色如常。
“現在行情差,風聲緊,就這個價,你買得起就買,買不起就拉倒。”
“滾你娘的。”
澄明會義體人破口大罵,揚長而去。
陳溪午轉回頭來,對麵的莊其魚依舊很是愁苦,歎了口氣,說道:“東西拿來吧。”
陳溪午總覺得他的神情有些古怪,但也沒有多想,拿出了那個儲存器,交給了他。
莊其魚收進了懷裡,而後站了起來,很是誠懇的說道:“替三爺說聲多謝。”
“......”
......
陳溪午離開了巷子,想了想,又繞回了城安局外不遠處的街頭。
那個叫做莊其魚的監押科組長,也不知道去哪裡逛了一陣,陳溪午在那裡看了許久,才看見他弓著身子淋著雨,匆匆的向著城安局走去。
又在那裡等了少許。
直到那個色素小人再次化作了一陣機械字符,出現在了陳溪午身旁。
“他去哪裡了?”
“你確定要聽嗎?”
陳溪午挑了挑眉。
“難道有什麼問題?”
“有,而且問題很大。”
“什麼問題?”
青絲想了想,大概也是覺得這種機械字符形態過於冰冷了,於是出現在了陳溪午帶著的那個麵具下麵。
色素小人很是驚歎的冒著感歎號。
“!!!!我們都被他騙了。”
陳溪午皺起了眉頭。
“那老小子,是那家‘薔薇’的老板!我親眼看見他從後門回到了店裡,在那裡和人說著——三十萬確實太多了,有時候你們可以稍微鬆鬆口,一個名額賣三萬,也是可以接受的嘛。是是是,我知道風聲緊,但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我都不怕,你們怕什麼?要心有猛虎,細嗅薔薇,膽子大一些,心思細一些,一般不會出什麼大問題.....”
青絲惟妙惟肖的模樣著那些語氣。
“.......”
陳溪午深吸了一口氣,聯係到之前陸三良說的那些東西。
他大概明白那個店子是拿來做什麼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