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好幾天,陸三良那邊都沒有動靜,他也沒有聯係陳溪午。
陳溪午當然也不會閒的給自己沒事找事。
陸紅繩顯然接受了陳溪午的提議,在三月二十日就開始了大降價,甚至還特意在星沫網絡花了錢,想辦法在清沅市民的光幕裡儘可能地給自己的小店打一打促銷廣告。
這其實是一件冒險的事情。
因為她的這個二手義體店是非合法性質。
一旦被人舉報了,隻能是說查封就查封。
但不可否認的是,這樣的做法確實給小店的生意帶來了很大的幫助。
陸紅繩從地下低價收來的那近百枚芯片,很快便賣出了大半,每枚芯片的利潤大概在三百左右,刨去在星沫網絡打廣告的幾千星淵點,這讓她直接大賺幾萬星淵點。
簡直比當初和那個有錢婆娘打牌還賺得多!
陸紅繩晚上在隔斷間清點收益的時候,陳溪午很是清楚的看見這個十六歲的少女嘴唇都在顫抖著。
“兩天賣了三萬,這簡直就是搶錢,陳溪午!”
冷豔少女眸光灼灼,兩頰緋紅,顯然激動壞了。
陳溪午靠在隔斷間的門上,當然承認這是搶錢,不過大概這樣的機會並不容易有。
他很清楚陸紅繩為什麼能夠發這一筆橫財——陸三良的所說的那件事。
在三月底,星沫公司就會對城安局開放個人信息追蹤權限。再加上在二月頒布實施的三分鐘法案,整個城市在最初的那段時間裡,暴亂會層出不窮。
人們為了擺脫來自城安局來自上層的掌控,必然會選擇將芯片剝離。
但作為給義體神經係統賦能的芯片,一旦產生缺失,同樣會帶來一種孱弱的現狀。於是在麵對上層的高壓管控,會更快的失去反抗能力。
簡而言之,這就是一種陽謀。
這也是為什麼是《三分鐘法案》先行,而星沫係統權限後至的原因。
陳溪午在那裡沉思著,陸紅繩則是有些興奮過頭了,收起來那些東西,便開始整理著自己的東西。
“你要做什麼?”
陳溪午挑了挑眉。
陸紅繩抬起頭來,往自己的義體係統裡安裝著武器組件,目光灼灼的說道:“我要再去地下弄一些過來。”
“......”
陳溪午默然無語。
但還是誠懇的拉住了她。
“彆去了,把剩下的賣完就可以了。”
陸紅繩皺眉看著他。
“為什麼?”
陳溪午認真的說道:“我這幾天在路邊的廣告牌上,看見不少拋售芯片的廣告......”
“所以才要抓緊機會啊!不然錢全讓他們賺走了。”
陸紅繩理所當然的說道。
但很快她便從那種被暴富衝昏了頭腦的狂熱裡冷靜了下來——她剛才甚至都忘記了自己的手上還帶著電子鐐銬。
陸紅繩當然不是什麼傻子。
很快便意識到了陳溪午的意思。
“你是說全城的義體店都在拋售芯片?”
陳溪午想了想說道:“我也不知道,但總之很多,甚至有人花大價錢,包下了南川街區主乾道的全息投影廣告,已經持續了好幾天了。”
陸紅繩沉默少許,拆下來那些才裝進去的義體武器,離開了隔斷間,站在小店門口向著巷外張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