譬如某處隱約可見的懸街之上的男人和女人。
陸三良麵前擺著一盤很是昂貴的原生態菜肴,但他卻沒有什麼口腹之欲,隻是靜靜地坐在窗邊,抽著煙。
視界裡的畫麵正在不斷放大。
縱使他的義眼分辨率極高,然而在麵對這麼遙遠的距離的時候,卻也變得模糊起來。
但依稀可以看見,懸街上的那個男人,似乎遞了什麼東西給對麵的人。
是.....芯片?
陸三良神色凝重的坐在那裡。
視界裡彈出來了一個彈窗。
——三爺你完事沒有?要是讓他們發現我私放你出去,我們都得完蛋。
陸三良沒有理會,隻是關閉了彈窗,而後低下頭去,掐滅了那支煙,丟在了麵前的菜裡,又端起盤子一股腦地咽了下去。
走出餐廳,吹著上城區高樓懸街之上的風,陸三良的心底卻是有著一陣又一陣的寒意湧動著。
他已經看完了陳溪午帶回來的那些監控。
從頭到尾,每一幀都仔細地看過。
三月十五日他遇襲的時候,夏林確實出現在上城區。
那個身影隻是在遙遠的視界邊緣一閃而過,但還是在陸三良反複的觀看之下,捕捉到了這一信息。
站在懸街邊,陸三良淋著雨抽了好幾根煙,才終於向莊其魚回了一條消息。
快回來了。
這個男人有些走神的走在街上,向著南川街區的方向而去,絲毫沒有注意到,在他發完信息關閉彈窗的一瞬間,冒了一個鮮紅的感歎號。
......
城安局警報大作。
眉毛聳搭的男人刪完了那一段交流的數據,神色平靜的切斷了自己的義體係統,躺在了那條閃爍著紅藍色光芒的走道上。
三司監察司的人很快出現在了城安局地底監押處。
一個神色冷漠的年輕男人站在了莊其魚身前,而後蹲了下來,伸手抽出了那些義體神經係統的端口,進行了介入。
一段光幕從他的義眼裡傾灑下來,在一旁的牆壁上形成了一段閃爍的數據流,而後順序解碼構建,變成了一副極為清晰的畫麵。
莊其魚進行例行巡查,卻被某個不知道通過什麼手段侵入了監押室安全係統逃出來的人突然襲擊,而後昏死在那裡。
視角一片漆黑,那人皺了皺眉頭,而後進行了加速。
黑暗一閃而逝,莊其魚的第一視角之中,係統故障自洽完成,恢複了一部分行動力。
這個男人掙紮著發出了申請內部糾察介入的安全警告。
一個很是簡單的故事。
男人站起身來,讓身後的人將他帶去內部維修處,而後離開了這條向下的走廊,一直向上走去,最後停在了一處樓道拐角。
那裡有麵高強度鋼化玻璃被打破了。
男人走到窗邊,摩挲著那些碎裂玻璃的邊緣,皺起了眉頭,又探出頭向下看去。
下方的地磚之上有著一些龜裂和凹陷。
“發生什麼了,秋山?”
名叫秋山的三司監察司內部糾察處之人轉回身來,看著身後那個眉頭緊皺的中年男人,很是平靜地說道:“城急處監察組陸三良疑似越獄,建議啟動內部糾察程序。處長。”
“能確定嗎?”
“不能確定,但是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