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男人眯起了眼睛,這一刻似乎終於想明白了一些東西。
“我的義體武器係統的權限丟失之事.....”
白芒平靜的說道:“我一早就和你說過,有些事情不要太固執了,夏林不可能針對這些東西來做什麼,他是什麼人,你應該很清楚。上次你回來之後,怒闖城安局,這件事是夏林想辦法幫你壓下去的,在這之後,他去了三司權限庫,調查了一些信息,發現權限存在了一些被篡改的痕跡,地址來源,便是監押科。”
“你不要小看莊其魚這個人,他畢業於星淵聯邦第一學院,當年差點便進了星淵公司,隻可惜那一批應試者有個更天才的人,將他擠了下來,彆看他現在是在管著監押科,在更早的時候,他曾經是內部安全係統的算法構架師。”
陸三良怔怔的聽著白芒的所說的這些東西,沉默了很久,才輕聲說道:“白大你以前怎麼不說這些東西?”
白芒嗤笑一聲,轉過身去,好似諷刺一般的說道:“我也沒有想到你陸三良居然真的這麼膽大包天。你要知道,了不起的莊其魚,在很久之前,從來都不是什麼諷刺的話語。”
白芒一路向著巷子外走去,最後停在了那裡,安靜的看著巷外的燈火。
“這段時間,最好不要再冒頭,城安局這邊有著很是確鑿的證據——你打傷了莊其魚,而後越獄而去。”
陸三良沉默少許,輕聲說道:“我知道了,但老夏......”
這個男人深吸了一口氣,認真的看著白芒的背影,一字一句地說道:“我還是覺得他有很大的問題,白大你.....”
陸三良的話並沒有說完。
白芒已經轉過身來,站在一地淩亂的紅藍色燈光裡,目光灼灼的看著陸三良。
“證據呢?”
陸三良這一次沉默了很久,而後彎腰撿起了自己那張滿是擬真胡茬的機械屏,伴隨著吧嗒一聲,用力地扣在了自己的臉上。
“不可否認,倘若我的權限係統,如果確實是莊其魚搞的鬼,這會使我對老夏的諸多懷疑,顯得極為可笑。”
機械係統正在整合接洽之中——以至於陸三良的聲音都有些沙啞而生澀的金屬質感。
“但白大,有些東西,我是沒有辦法和你說得太清楚的。”
比如在知道自己從證物科帶走了一瓶‘獵犬’之後,夏林極為巧合地去見了地下的人,而與此同時,南川街區便發生了‘獵犬’事件。
也比如那天毫不留情地抵在了自己眉心的那把槍。
一個城安局的人,如何會這樣果斷的,將槍口對準致命的位置?
還有黑暗裡的那場通話,自己遇襲的那些巧合。
隻是因為自己心裡有鬼——那管‘獵犬’,他至今沒有很好的機會還回去。
以至於陸三良什麼都不能說。
一旦被人知道三月一日,他陸三良手裡有著一管‘獵犬’......
陸三良沉默的站在那裡,那支煙燒到了指尖,他平靜的撇開煙頭,撿起了掉在地上的那把槍。
“我選擇堅持自己的想法。”
白芒目光深深的看著陸三良,一直過了很久,才輕聲說道:“如果有什麼不能解決的問題,可以嘗試聯係我,我離開的有些久了,先走了。”
這個男人轉身離開了巷子。
畢竟陸三良是他一手帶到現而今的人。
三司監察司自然有理由對他進行一些必要的監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