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快要來了。”
這理應是一句很是沉重的話語。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那些字眼卻蹦躂得很是雀躍。
“沒關係的。”
陳溪午很是認真的背對著那些威脅,緩緩切割著。
“來得及。”
機械仿生人自然沒有什麼自我意識,隻是憑借著那些早已經設定好的程序,在追蹤到機械信號侵入的時候,便遵循著指令而來。
全都是近戰格鬥型機械仿生人。
大規模殺傷性武器,在基座區自然不可能存在。
那大概相當於自毀長城。
那個機械信號停在了鋼鐵壁壘前,大概已經走投無路。
那些機械仿生人毫無情緒地踩踏著鋼鐵廊橋,快速的出現在了那個侵入者的身後。
然而就在這一刹那,他們讀取到了兩個字眼,那些人間的文字化作了機械字符,落入了底層邏輯之中進行編譯。
是——好了。
是什麼好了?
機械仿生人自然也有著防禦應變措施,不然也談不上仿生二字。
冰冷的數據流在眼眸裡流動著,嘗試分析出這樣兩個字符的意義特征以及所代表的危險觸發機製。
這當然是很短的一瞬間。
那個侵入者亦是在瞬間,伸手插入了鋼鐵壁壘之中,而後在一聲沉悶的聲音裡,似乎是扯出來了一些東西——機械字符分析著這種行為,就像是在斬龍抽筋一般,也像是彎弓待射。
但這是一種在機械字符時代,無從學習以形成應對措施的認知。
這是一種違背常理的戰鬥方式。
所以那一刻,衝在最前麵的仿生人的程序,竟是有了一刹那的宕機。
那些畫麵被轉化為底層字符,成為了一種可以被機械造物讀懂的存在——他從那裡麵抽出來了一些東西,而後轉身便砸落下來。
但不是砸。
準確地說起來。
這是劈劍式。
青絲當然要能夠理解得多。
看著陳溪午在那一瞬間,將那柄在鋼鐵之中切割出的劍抽了出來,而後折身劈頭蓋臉地劈下來的時候,整個人都雀躍了起來。
“原來是這樣的?”
青絲若有所思。
字符與畫麵之間,在青絲眼裡,永遠有著一種極為簡潔卻也深奧玄妙的轉化方式。
她在這一刻,似乎無比真切的,看見了那樣一段劍意程序裡,那個少年被描繪的模樣。
她將這一劍式轉化為了機械字符,與那一段程序進行了對照,而後很是認真地提醒。
“出劍要偏左三格,記得前踏步多一格。那個少年的鼻子都被你畫歪了!”
“......”
陳溪午看著在機械屏的視界裡,在一瞬間展開的弦界麵,倒是有些默然無語。
那個機械仿生人被這一劍直接劈開了,化作了一地的機械元件,向著兩旁崩解開來。
“當年的劈劍式,一直都是我這樣的。”
陳溪午收劍而立,很是誠懇的說道。
“你也知道青山時代是很多年前了,而這是解構之後得到的最新最優解,你要相信我,哦,不對,是你們弄出來的算法。”
青絲同樣誠懇。
陳溪午想了想,看著緊隨而來的第二個仿生人,而後依照弦界麵之中那一劍的軌跡,劈落下去。
看著那個更為乾脆的被劈開的仿生人,他的眸中出現了一種不可思議的光彩。
是的。
這一劍,確實比先前那一劍更為順暢。
但青絲依舊有些不滿意。
“你的身軀協調度還是有些不夠。”
陳溪午倒是沒有那麼多想法。
畢竟不是冰冷的機械。
溫度,情感,心思,一切都會讓身體呈現不一樣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