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溪午是不是劍修,其實並不重要。
陸三良的注意力其實一直都在那個跟在陳溪午身旁的提著劍的仿生人身上。
曆經了一係列戰鬥之後的無界,看起來其實模樣有些慘淡,身上那種銀白色的外皮都已經脫落,四處沾染著駁雜的組織液和機械元件。
但這樣的慘淡,反倒更加讓它看起來具有一種慷慨而悲壯的意味。
尤其是那樣一柄機械聚合劍極為淩厲而迅速地刺出的時候。
它的身形敏捷而利落,在那些截斷的廊橋之上,一人一劍,大有無敵之勢。
陳溪午向著陸三良那邊靠著。
“我真不是劍修。”
青山草木之靄一腳蹬開了麵前被劈得東倒西歪的仿生人,而後抬頭看著上方的陸三良,很是誠懇的說著。
陸三良隻是掐了煙頭,挑眉看向跟在他身後而來的無界。
“他是誰?”
陳溪午猶豫著。
但青絲自己倒是跑了過來,一劍劈開了身後的仿生人,轉過身來,橫劍行著不倫不類的禮。
機械生物特有的冰冷的語調很是沉穩地在那條廊橋之下響起。
“無界——一個有良知的仿生人劍修。”
這句話顯然直接將陳溪午和陸三良一起乾沉默了。
二人麵麵相覷。
過了許久,陳溪午才艱難地說道:“應該是這樣的。”
......
對於上城區基座區的情況,其實陸三良也不了解。
但他還是誠懇地闖了進來。
不過終究這樣一個城安局的人,還是可以帶來不少的幫助。
比如如何隱藏機械信號,躲避基座區的追蹤和乾擾。
在3月25日淩晨4點的時候,陳溪午與青絲倒是成功地擺脫了那些源源不斷的仿生人追兵。
至於最開始那一塊區域那種大規模殺傷性機械造物,倒是沒有再出現。
三人躲在了這片基座區鋼鐵叢林的角落裡。
這裡是一個大型鋼鐵承重柱,就像一個巨大的雄偉的煙囪一般。
有一圈圈的鋼鐵長階向著上方而去。
三人並沒有上去,隻是躲在了那些光澤幽冷的長階之下。
遠處依舊有著許多光幕灑落,有數據流不斷地滾動著,似乎是在進行著某些邏輯判斷。
“它們很蠢的。”
陸三良點了一支煙,靠著牆很是平靜的說著。
“除非人為操控,否則在固有邏輯之下,一旦信號追蹤徹底丟失,監測係統便會進入休眠期。”
陳溪午皺了皺眉頭,沉聲說道:“但萬一有人為操作怎麼辦?”
“他娘的,彆說傻話。”陸三良很是誠懇,“我當然知道基座區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十有八九會引起上城區的注意,那些公司駐派員們可能會介入。”
陳溪午愣了一愣。
“那為什麼不能說。”
“求神拜佛就是這樣的啊,當你無能為力的時候,總是需要一些心理安慰。”
“......”
遠處依舊有著諸多仿生人在那裡晃蕩著,那些鋼鐵壁壘的外牆不住地灑落監測追蹤的幽藍色光芒。
“你看起來並不像信神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