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裡麵並沒有看見那個經常留著胡茬,叼著煙懶散地走著的男人。
身為監察科之人的陸三良,當然比誰都更清楚城安局的監控死角。
安靜地看了很久,夏林的目光落向了最下方的那一麵光幕。
上麵是一條昨晚發出的信息,隻可惜也不知道陸三良是沒有看見,還是不想看見。
夏林一直等到了現在,都沒有得到一個回複。
但事實上,對於這個男人而言,想要找到夏四月的下落,並不是很難的事情。
但他並沒有去找,隻是坐在這個辦公室裡,很是沉默地看著那些城市監控。
一直看了很久,這個男人才關閉了那些光幕,而後打開了那個屬於陸三良的個人終端,拿過那張身份銘牌進行了驗證,而後從裡麵那些密密麻麻的文件之中,抽調出了一份加密文件。
文件名是一些亂碼。
夏林眯著眼睛長久地看著那份文件,最後什麼也沒有做,隻是將它又放了回去,而後關閉終端,站起身來,走到了窗前,麵無表情地看著窗外那些陰鬱的城市光景。
義體視界裡卻是在這個時候,很是突然地彈出了一條信息。
來自陸三良。
夏林靜靜的看著那條訊息,卻是沒有打開,也沒有進行追蹤,隻是平靜的,將它進行了刪除。
做完了這樣一件很是簡單的事情,夏林離開了陸三良的辦公室,穿過監察科,一直向著城安局下層而去。
了不起的莊其魚正在那條幽邃走廊的某個房間裡煮著咖啡。
麵對夏林的突然拜訪,眸中閃過了一些詫異的光芒,但他掩飾得很好,畢竟他向來都是這樣的,頭發軟塌塌的,眉毛很愁苦的模樣。
但不可否認的是,相比於手握著一些把柄的陸三良,莊其魚似乎更忌憚這個總是行事雷厲風行,看不出什麼情緒變化的夏林。
所以他抬起頭,看著站在門口的夏林笑了笑。
“夏組長怎麼有空來這裡?”
防暴科與監押科之間的交集當然也是極為密切的,二人自然不可能不熟識,但就像莊其魚不喜歡夏林這樣的人一樣,夏林也不是很喜歡這個總是看起來委屈的莊其魚。
夏林沒有陸三良那樣閒扯的習慣,接過了莊其魚遞過來的那杯咖啡,淺喝了一口,很是直截了當的說道:“我想要看一看昨天監押科的監控。”
莊其魚神色變了變,但很快又恢複如常,笑了笑說道:“這件事情已經交由三司監察司處理,再說了,夏組長你是防暴科的人,按理而言,應該沒有翻閱這些東西的權力。”
夏林隻是平靜地喚出了一麵光幕。
上麵是一份調查許可協議,簽字人是秋山。
莊其魚眯著眼睛看著那一份協議,倒是沒有說什麼,隻是微微笑著站了起來。
“原來夏組長早有準備。”
他轉身在那裡房間裡尋找著那些備份文件的線下儲存器。
“說起來,夏組長與陸組長當初是一同出生入死的戰友,但聽說最近似乎鬨得有些僵?”
夏林隻是握著那杯咖啡,安靜地站在那裡。
莊其魚找到了那枚儲存器,麵帶笑意的遞給了夏林,也不管這個男人的臉色如何,隻是繼續自顧自的說著。
“要是我的話,大概就不會有這麼好的肚量,來做這樣的事情。”
夏林依舊沒有回答,放下咖啡,接過莊其魚遞來的東西,而後平靜地說了一聲多謝。
合金大門緩緩關閉,莊其魚看著消失在門外的夏林的背影,臉色陰沉了下來。
似乎有著太多的東西,超出了他的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