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
老娘就是姓陸。
姓陸怎麼了?姓陸就吃你家大米了?
陸紅繩本想懟他一番。
但那個年輕人眼睛很亮,站在雪裡,雖然像是一個從前初識這世界萬般流連的少年,卻笑得很是燦爛,但燦爛裡也好像有些久彆再不遇的悲傷。
“姓陸好呀。吃火鍋好呀。”
陸紅繩心想,壞了,真碰見傻子了,這傻子怕不是想吃火鍋了?
於是少女瞥見遠處的一家店鋪,連忙跑去給他買了一些串串香。
陸紅繩滿是惆悵地看著那個蹲在路邊啃著串串香的年輕人。
“我想找個姓陸的人,然後把一些東西給他。”
年輕人含糊不清地說著。
陸紅繩的目光落在了他背後的那個匣子,清沅離那片海上軍區並不遠,對於劍匣這樣的東西,自然不會多稀奇。
隻是這個匣子,怎麼看,都沒有什麼機械信號的樣子。
那你怎麼啟動?
陸紅繩陷入了沉思。
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年輕人已經自顧自的介紹著自己,而後抱起她的那箱子義體向前走去了。
“我叫陳溪午,如果不介意,你可以叫我不聞鐘。”
神經病。
陸紅繩如是想著。
隻是想著想著,坐在店裡的陸紅繩便挑起了眉頭。
所謂的回憶,當然就是讀取一遍當時留存的機械信號而已。
那些回憶的畫麵再度回到了年輕人眼睛亮晶晶的時候,隻是這一次,陸紅繩沒有去看他的眼睛,也沒有去聽的那句話,而是看向了這場落滿機械時代的雪。
雪裡似乎有人在哼唱著什麼東西。
陸紅繩睜大了眼睛。
這一次,她終於聽見了當時被忽略的某些東西。
是那隻‘靄’的聲音。
........
那個曾把時代燈火的觸角當成星河的鄉裡彆年輕人正在認真的撬著門。
那是一扇充滿金屬色調的大門,機械大門上端有些停滯的數據流。
叼著煙的陸三良正在一旁,接入端口,進行著侵入和破解。
但他們沒有想到,冷氣的這個小據點,居然還用上了這種極為古老的方法。
大門內部還有一把鎖。
這是在一處巷子裡,從外麵過的時候平平無奇,若不是陸三良叼著煙,停在了巷口,平靜地說著就是這裡。
陳溪午也想不到在這裡麵還藏著這樣一個秘密據點。
走過巷子一半,遍地機械化的造物便展露在麵前,光幕,數據流,還有各種安保設施。
陸三良當然沒有告訴陳溪午,在這個信息化機械時代,除非你不在社會之中,否則便不會有什麼是藏得住的秘密。
就像最開始與陳溪午所說的那樣。
人間總要有些藏汙納垢之地。
隻要地下街區的人不去那些霓虹之地鬨事,城安局其實也懶得去管。
“我沒想到你所謂的要見祝融,會是這種方式。”
陳溪午拿著一根鐵棍,在機械大門的下端撬著,神色有些詫異恍惚。
“你以為是什麼?通過你去聯係上周星海?”
“不是嗎?”
陸三良聳聳肩說道:“當然不是,雖然這樣確實可以,但說起來,其實我並不想你和冷氣的人有著過多的接觸。”
這個男人微微笑著。
“不要覺得城安局有多不堪,雖然有時候確實如此,但總的說起來,一個願意留在規則裡的地方,永遠要比這些背後勢力錯綜複雜的組織要乾淨得多。你覺得他們偶爾太黑了,是因為他們本該是白的。反之亦然。”
陳溪午沒有說話。
那扇金屬大門終於在大力出奇跡下,被硬生生地撬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