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
祝融輕聲笑了笑,雙手疊在腹前,看著遠方那些陰雲之下的霓虹。
陳溪午看著這一幕,倒是莫名地有種古怪的感覺——若是他穿上一身寬大怪奇一些的衣裳,配合那詭奇的麵具以及這個動作,倒是像極了一個站在機械時代裡的古老禮神巫祝。
當然,祝融這個名字對於印象的影響,不可謂不深。
陳溪午有些莫名其妙地想起了一句話。
難道真有所謂的機械之神?
這大概有些荒謬了。
“他曾經服役於東海軍區七百三十七師。”
祝融並沒有猜到陳溪午的想法,依舊在那裡說著。
“當然,不要被這個數字嚇到了,東海軍區當然不會存在這個多師,隻是在星淵戰爭期間,有太多的師團,死得乾乾淨淨,於是被撤去了番號。”
陳溪午有些不明白祝融在說著什麼。
“所以呢?”
“所以他在那座星淵政府唯一的支柱之地,有些人脈。我們很好奇.....”
祝融輕聲笑著。
“什麼樣的人,才可以出入那片曾經的雲崖之地。”
陳溪午並沒有回答,隻是若有所思的看著祝融。
“在機械時代談劍仙,未免有些過於離奇。”
祝融繼續說著,轉頭認真地看著陳溪午。
“但春山劍仙算不上,這是人間少有的,自青山時代而來的古老人物,更何況,世人也是這樣一位在青山時代,便已經換上了機械心臟的人身上,看見了機械時代的希望。”
“那麼,閣下呢?”
陳溪午並沒有回答這個問題,隻是認真地看著祝融。
一直過了很久,這個青山草木之靄才輕聲說道:“清沅應該一直在猜測冷氣與東海軍區的關係,但是現在看來,你們其實與那個地方關係並不密切,畢竟,你們確實知道一些,但是又知道得不夠多。”
詭奇麵具之上的紋飾變換著。
陳溪午轉身看向了遠方,平靜地說著:“我並不想否認,我確實見過那個讓你們仰望的第一位機械劍仙,我也見過那些漂浮在海上的,萬千劍意之觸與不儘其數的艦隊。”
“但你們若是覺得,可以從我這裡,與那樣一個人物搭上線,大概便大錯特錯了。”
祝融沉默少許,緩緩問道:“為什麼?”
陳溪午淡然說道:“因為我們之間,也不過一麵之緣而已。正所謂滄海浮萍,人間偶聚而已。”
“而且.....”
陳溪午停頓了少許,很是誠懇地看著祝融說道:“你們的功利性過於明顯,我很不喜歡。”
祝融輕聲笑了起來。
“他城安局三爺,功利性便不明顯了?”
“至少他姓陸。”
這個回答很是莫名其妙。
祝融回頭看著陳溪午。
這個來自青山時代的第一次做人的妖並沒有解釋這句話的意思。
祝融也沒有繼續問下去,隻是轉回頭去,平靜的說道:“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這大概便是在回答那個功利性的問題。
陳溪午輕聲說道:“現在已經是3月25日,大概時間確實不多了。”
“你看不見星淵政府一係列舉措背後的危機。”
“我確實愚笨,也看不出來,但如果有人說些什麼,我便要信些什麼。”陳溪午認真地說道,“不顯得我更加愚笨?”
祝融沒有再說下去,隻是微微笑著。
“你會後悔的,陳溪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