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三良當然沒有殺莊其魚。
蓬萊科技要麵子,所以莊其魚走出了城安局。
城安局當然也要麵子。
所以莊其魚走不出這條巷子。
他像是一隻被打斷腿的野狗一樣,艱難地爬了出去。
陸三良站在巷子裡廣告牌下,安靜的抽著煙,而後便乾脆地離開了這裡。
莊其魚並沒有爬多遠。
在‘薔薇’店外,那個蓬萊科技的男人便在那裡,撐著那柄黑傘,單手插兜,很是平靜地看著他。
一直到莊其魚爬了過來,他才蹲下來,看著莊其魚很是認真的說道:“蓬萊願意給你飯吃,這當然是好事。”
男人歎了口氣。
“但你吃著飯,為什麼要去嘲笑那些碗都沒有的人呢?收拾一下,離開清沅吧。”
男人站了起來,似乎並不在意莊其魚被人打得四肢儘廢,擦了擦手,向著夜雨裡撐傘而去。
畢竟機械化時代,這些都是很簡單的事情。
更何況。
他們也隻是在意莊其魚,在那些機械字符領域的成就而已。
腦子沒被打壞,當然一切都是不用計較的。
......
陳溪午並沒有問陸三良做什麼去了。
陸三良也沒有與他說那些事情,隻是平靜的告訴他,因為涉及出賣城安局信息,莊其魚被處決了。當然,也加了一句——至少對於清沅而言是這樣的。
陳溪午若有所思。
但二人顯然麵臨著更大的麻煩。
四月玩上癮了,連續兩天撲在了那個操作機甲的遊戲裡,甚至在陸三良要她彆玩了的時候,還在地上打著滾。
二人麵麵相覷。
陳溪午試探著提議道:“要不讓陸紅繩來幫忙哄一哄?”
陸三良有些意動,但是最後還是放棄了。
最後二人迫不得已,隻好打開了主控屏,讓四月再玩了一個小時。
小姑娘這才心滿意足地上床睡覺。
夏四月的事顯然讓陸三良頭疼無比。
對於他而言,這些事情簡直比那些亂七八糟的暴亂更難處理。
於是跑去了樓道裡抽煙。
陳溪午也跟了出來。
二人在那裡聽著雨,說著閒話。
“這一次,你城安局的事情應該算是解決了吧。”
陸三良眯著眼睛,彈了彈煙灰,輕聲說道:“不確定,但是應該差不多了。”
誰也沒有想到,當初那一支獵犬,會帶來了這麼多的東西。
這個男人緊接著誠懇地認著錯。
“不可否認,有些事情,確實是我錯怪夏林了。”
陳溪午沒有接話,一如陸三良所說那樣,隻是有些事情而已。
陸三良說著這一句,倒是沒有再說下去,隻是悶頭抽著煙。
陳溪午倒是回頭看了一眼虛掩的門,而後很是好奇地問道:“四月她媽呢?”
陸三良搖了搖頭,低頭踩著煙頭,低聲說著。
“不是很清楚,老夏自己好像提過一次,據說是因為他很少顧家,最後女人跑了。”
陸三良很是唏噓的模樣,抬起頭來,看向遠處跳躍在樓間的霓虹。
“他給我看過一次照片,是個很溫婉的女人.....大概就是這樣,他才會很少說話吧。畢竟丟失了一些很美好的東西,誰都無法過得去這個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