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溪午誠懇地說道:“他們的義體係統太老舊了,一旦被追蹤到就是死路一條。”
於華默然無語,沒有再說什麼。
紅豆小隊最近負責的這片區域,確實算不上安寧。
這種老城區本身便容易缺少約束,再加上這邊比較接近地下街區,總有些亂七八糟的人員出沒。
不止是紅豆小隊,外勤第五組也幾乎是全麵出動。
三月走遠,四月雖然算不上炎熱,隻是裹在防暴服裡,還是會有些不舒服。
陳溪午將頭盔摘了下來,坐在了於華身旁,認真的看著那麵光幕。
裡麵的畫麵很是雜亂。
大多數都是來自那些防暴士兵的執勤畫麵。
不可否認,陳溪午過往幾次麵對城安局的出動的時候,總覺得這是一個很是冷酷,很是嚴謹的地方。
譬如暴雨之中,數架飛行器呼嘯而來。
色調幽冷的士兵從飛行器中落下,帶著武器極為整齊地衝向暴亂區域。
隻是現在看來,顯然有些反差。
在那些極為肅冷的防暴服下,滿是喧嘩。
畢竟摘了頭盔,藏在下麵的,也不過都是世人而已。
“草他娘的,這癟犢子往那條巷子跑了。”
“有熱武,小心小心!”
“操你媽的,你個傻卵,信號阻斷器往哪甩,成山都腿瘸了看不見?”
“.....”
陳溪午默然無語。
因為最後一句話是來自於華的遠程指揮。
這個男人盤腿坐在那裡,很是突然地就蹦出來了這樣一句話,唾沫星子都飛到了陳溪午的防暴服上。
不可否認。
儘管這並不是陳溪午很是向往的故事。
但這樣真切地看著這一幕的時候,他還是覺得大失所望。
於華瞥了一眼有些沉默的陳溪午,拍了拍他的肩膀。
“不用覺得太離奇了,城安局也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麼講規矩,而且這也算不上什麼很嚴重的事情,自然就隨意一些。”
陳溪午歎了一口氣,說道:“其實還好....”
他本來想說在陸三良那裡見識了一些之後,倒也能夠接受一些。
隻是想了想,還是沒有說出來。
光幕裡的一些畫麵進入了尾聲,在星沫網絡權限的支持之下,那些引發騷亂的人很快的便被逼到了角落裡。
到了這裡倒是正式了起來。
“根據城市安全局治安管理法......”
與當初與夏林的第一麵如出一轍。
大概這便是麵子上的東西要做足。
陳溪午收回了目光,問道:“如果是很嚴重的事情呢,比如說三月末的大暴亂?”
於華倒是突然地安靜了下來。
一直過了許久,才低聲說道:“在三月的時候,我還不是小隊執勤主控。”
陳溪午若有所思地看著他。
後者歎了一口氣。
“算了,不說了。”
光幕上又彈出了一條需要外勤組介入的消息。
於華看了一眼,將信息發給了陳溪午。
陳溪午也沒有再問什麼,重新將頭盔帶上去,轉身走下樓去。
清沅固然沒有預料中的徹底混亂。
但是不可否認。
它也沒有先前的那種平和。
至少陳溪午站在樓層之上,往下看去,總可以看見一些微末的星火。
大概暴雨之後的小雨,總會顯得有些微不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