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也沒有想過,在三月底到四月上旬,短短十來日的時間,整個清沅局勢會發生這麼大的變動。
城安局內部動蕩。
監察科莊其魚落網。
城急處在數日之間,連續換了三任司長。
但相比而言,這些似乎都是一些小事情。
星淵科技隱隱約約的出沒,蓬萊科技的沉默,東海軍區的入駐。
這三者,才是真正的風雨欲來的征兆。
電閃雷鳴。
四月十日下了一場極大的暴雨。
在天地偉力之前,一切暴亂都不得不終止下來。
陸三良站在窗前,沉默的看著將所有烈火澆滅的大雨——縱使機械化時代擁有極好的排水係統,然而這場好似末日既視感的暴雨,還是隻用了一個上午,就將整個清沅的水位拉到了幾乎可以危及所有人生命的位置。
直到這一刻。
不止是陸三良,整個清沅市民才終於想起了,城市安全局緊急事務處理司這個部門,在最開始的時候,究竟是用來做什麼的。
那是人間矛盾激發之前的故事。
在天災麵前,暴亂有時候竟也渺小得可憐。
城市安全局的飛行器一刻不停歇的穿梭在暴雨之中,頗有些風雨飄搖之中的飛燕的感覺。
專注於上城區的空軌管理司少見的在南川街區這些老城區露麵。
調來了無數飛行器,同時全麵開放應急管理軌道,用以援救災民。
陸三良的身後是無數光幕,上麵不停的滾動著信息,地戒所的接洽,空軌司的調度,三司監察司的中控。
一切都堆積在了城急處之中。
好像一夜之間,故事便回到了久遠之前。
陸三良點了一支煙,走到了那些光幕之前,同意著一道道協議。
但有一條信息,卻是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來自監察科吳桐的彙報。
——上城區荊棘之環已經開放。
這無疑是一條令人錯愕的消息。
荊棘之環的開放,便意味著上城區的全麵開放,將會允許一切清沅市民進入。
陸三良眯著眼睛看著那條消息,平靜的回複了一句知道了,通知空軌司,更改通行軌道,將一部分難民送往上城區。
那麵很是利落的回著好。
陸三良長久的看著吳桐這個名字,那邊斷開了連接,頭像暗淡下去。
並沒有在這種三月遺留之事上耽誤多幾秒,陸三良便又繼續進行著城急處的總部調度。
關於上城區的選擇,其實陸三良也能夠猜到一些。
無非便是,企圖安撫被冷氣跳動的人心而已。
.......
但也許並不止於此。
被陸三良打得傷勢極重的莊其魚依舊還在清沅——不止是義體係統的故障,也包括一些血肉組織的嚴重損傷。
本打算養好傷,再離開這裡,倒是意外的遇上了這樣一件事。
墓床十七街區。
七十三棟,一百三十三層。
大雨暴虐的衝刷著那些強度極高的落地窗,但並未造成什麼實質性的傷害。
相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