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這一次,周星海卻比李雲峰與白風意要領先了一個身位。
“其實我們可以有更多的選擇,去重新點燃這場火。”
白風意輕聲說道。
祝融隻是平靜地說道:“但那有什麼意義,我們要的是這場火嗎?”
白風意沉默下來。
舉火的人當然不是要將整座城市付之一炬。
所有下流的卑劣的,當然都是不可付諸行動的。
否則以祝融的手段,又怎麼會讓城市安全局這般輕鬆呢?
“東海軍區的人已經到了清沅市外,我們已經沒有退路。”
祝融回頭靜靜地看著白風意,他便是負責與東海軍區那邊聯絡的人。
“你覺得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李雲峰聽著祝融這句話,連忙扯了扯白風意的袖子,但後者在沉默了少許之後,還是抬頭與祝融對視著。
“是的。”
祝融輕聲笑了起來。
“你不是覺得不得不發。”
那莫名而起的短暫笑意又很快消失。
“你隻是不能理解,為什麼那個人會是周星海,而不是你。”
城市暴雨之中,一切的聲音好像突然消失了一般,
周星海沉默的站在傘下,沒有回頭。
祝融的眼神也格外古怪,明明這句話是對白風意說的,但是卻是在看著周星海。
李雲峰大概唯一一個無辜的人。
看著眼前的一幕,這個男人也隻能愁苦的自我安慰著,東海第一劍修軍事學院,當然不會教這個。
漫長的沉默之後,周星海的聲音終於在這處高樓之上響起。
很是平靜,很是輕微,但卻好似這場城市上空積蓄的雷雲一般,震耳欲聾地炸開。
“我父親是星淵科技東海負責人,你們應該不陌生,叫做周一。”
這個年輕人抬起頭來,看著這場暴雨。
眸光依舊清亮,但隱約多了許多深沉的色彩。
白風意與李雲峰都是無比錯愕地看著周星海。
毫無疑問。
這是他們從來沒有想過,也似乎不應該如此的故事。
二人一時間都是陷入了一種茫然的情緒之中。
白風意沉默了很久,而後輕聲說道:“知道了。”
李雲峰神色複雜地看著周星海,也看向了祝融。
二者之間,何其相似呢?
他第一次產生了這樣的想法。
這種相似,當然不是行事風格。
而是門戶。
在這個時代,自然不是所有人都能舉火的。
祝融這樣的人,又怎麼會是從爛泥裡生出來的呢?
爛泥裡生出來的,也隻會陸三良那樣的人。
李雲峰沒有說什麼,拍了拍周星海的肩膀,而後拉著白風意離開了這裡。
周星海從頭到尾隻是說了一句那樣的話,而後便再也沒有開過口。
直到二人離開,這個年輕人才撐著傘,垂下頭去,似乎是在啜泣著。
一直過了很久,周星海才重新抬起頭,情緒漸漸平緩。
“星淵科技擬態工程部負責人木邯山在清沅。”
“看來有些東西,確實就在清沅。”
“頭兒知道那是什麼?”
祝融沉默了下來,沒有回答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