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現而今的清沅,四處都是城安局的人。
陳溪午能夠遇見,自然也會有起於的人能夠遇見。
這個消息是監察科吳桐傳過來的。
這個在短短數日間,似乎便曆經了大起大落的監察科新任負責人在通話裡的語氣很是謹慎。
“需不需要對其進行乾預,三爺?”
陸三良沉默了少許,而後平靜的說道:“讓人跟上去看看。”
“好。”
雖然整個城安局對冷氣一直抱持警惕態度,但是現而今他們確實沒有什麼精力去限製冷氣的舉動。
......
暴雨到了深夜時分,漸漸平緩下來。
黑色飛行器倏然劃破夜空。
外勤五組的眾人精疲力儘地從其中依次走了下來。
哪怕是陳溪午,在曆經了一日的奔走之後,也是有了一些疲累的神色。
抱著頭盔穿過走廊。
陸三良正在走廊儘頭抽煙。
陳溪午在那裡看了一會,而後走了過去。
“你在這裡做什麼?”
陸三良回頭看了一眼陳溪午,又轉回頭去,靠著窗眯著眼睛。
“你說老夏死的時候,究竟在想什麼?”
陳溪午挑了挑眉。
平心而論。
不管之前如何。
但是在親眼目睹了夏林的死亡之後,他並不想提及這樣一件事情。
所以他隻是抱著頭盔站在那裡——這個姿勢大概是和夏林學的。
但陸三良並沒有在意,隻是平靜的敘述著,就好像那個男人的死亡對於自己毫無影響一般。
他的臉上甚至還有笑意。
“他肯定覺得自己很了不起,就像了不起的莊其魚一樣。”
陸三良深吸一口,而後將煙頭踩滅。
夏林曾經在這裡踩過煙頭——在某個夜晚,與白芒在這裡偶遇的時候。
就像陸三良這樣,很是痛恨地碾著。
“哈哈,了不起。他要是沒死,老子至於累得跟條狗一樣?”
陸三良笑著笑著就罵了出來。
“操你媽的!”
陳溪午默然無語地站在那裡。
陸三良用了許久才平息下來,陳溪午這才發現陸三良的眼睛裡全是血絲。
毫無疑問,這場突如其來的暴雨,對於城市安全局的壓力而言,遠甚於三月底的那場暴亂。
“清沅的地下排水係統全麵崩潰,底層街麵,超過百分之九十的電子設備都處於故障狀態。”
陸三良在那裡自言自語著,又顫抖著手點燃了一支煙,他都沒有注意到那支煙拿反了,過濾嘴正在飄著火焰,隻是大口地吸著。
“係統故障引起的連鎖反應,讓清沅在接下來的很長一段時間裡,都會處於故障狀態——如果那些上城區的王八蛋不打算介入的話。”
“但世人會關心這些嗎?”
“不會。”
“他們隻知道,我們這些城安局的狗娘養得又在素位屍餐。”
“偏偏在這個時候,老子被他們扯來當了城急處司長。”
“這真是天下最他媽混蛋的事情。”
陸三良低著頭,將那支煙一口吸儘,很長時間沒有說話。
窗外的雨依舊持續著,雖然已經小了很多,但是那種綿密的雨水,依舊擊打著這座城市。
陳溪午正想安慰一下陸三良。
這個男人這個時候卻是終於抬起頭來,一字一句的說道:“周星海去了上城區,見了星淵科技的人。”
陳溪午怔在了那裡。
他似乎知道為什麼陸三良會這麼大的火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