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沫之下,無所遁形。陸三良。”
木邯山一字一句的說道。
“我希望何獄的死,可以讓你看得更清楚一些。”
陸三良隻是像個殘損朝陽之下的木塑一般站在那裡,一直過了許久,才木然的說道;“好”
隻是。
陸三良怎麼會是說好的人呢?
與木然二字截然相反,那個字眼甚至還沒有砸落在城安局光滑冰冷的地麵之上。
這個男人便已經動了起來。
他像是一隻冷靜的狩獵的野獸,在經過了漫長的等待之後,終於找到了一個時機。
動如脫兔。
一身機械組織迅速嗡鳴,整個人向著窗邊無比突然地撲了過去。
隻是這樣極為突然的襲擊,卻在靠近了木邯山的那一刹那,像是一團淩亂的破布一樣滑稽的摔落。
落地砰然有聲。
陸三良的眼眸裡不停地閃爍著權限異常的雪花點。
木邯山轉身,靜靜地看著像是一個虔誠信徒一樣跪在身後的陸三良。
“不得不承認,如果是我,麵對著這樣的情境,也會選擇慷個人之慨而成天下之大義。”
他的語調依舊平和,近於冷漠。
“犧牲自己,抱著我從這裡掉下去,於是清沅的故事便結束了,一切又可以再次喘息。”
“但陸三良。”
木邯山低頭靜靜地看著男人有些不甘的眼眸。
“你自己都說過,機械時代,無人自由。”
“不是嗎?”
.......
陳溪午不知道自己應該怎樣去回答秋山的那個問題。
所以他隻是一言不發地站在那裡。
秋山等待了很久,什麼也沒有再說,轉身向著那些愈發迷亂的霓虹深處而去。
漫長的沉默的之後,陳溪午也離開了這裡。
他在回去的路上,再次遇見了周星海。
這個年輕人今天沒有撐傘,隻是背著匣子,安安靜靜地站在路邊。
陳溪午停了下來。
二人在不見朝日的清晨街頭,隔著滿街的霓虹對視著。
“冷氣可以強行送你離開清沅。”
“怎麼送?”
周星海並沒有說話。
隻是這一片的霓虹都暗了下來。
城市陰雲之下,明明都還隻是清晨,但卻漆黑得有如深夜。
但有燈火亮了起來。
在某處樓頂。
那是......
陳溪午愣了愣。
那是一具機甲。
體型碩大,倘若是在某個遊戲裡,這個東西一定有著一個名字。
青絲·吹雪。
當初陳溪午闖入澄明會地盤的時候,從那裡麵帶出來的一具機甲。
“這是星淵戰爭末期的產物。在戰時協議大多廢除之後,基本上在城市之中銷聲匿跡。”
周星海同樣抬起頭來,向著那具佇立在樓頂的機甲看去。
“這不是來自星淵科技的限製,而是星淵政府。你知道為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