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1 / 2)

這是什麼地方?

這是一個孤島。提納裡即答。

他正身處在一個與世隔絕的孤島上,數百年前,此地因地理洋流遷徙而逐漸被隔絕,孤獨濃稠地攪在一起,如同一把等待著播種的土壤。

但是,不管怎麼說,他好歹不在那些賞金獵人裡麵了,那些糟糕的畫麵提納裡一秒都不願意再回憶。至於自己還會不會再次進入那相關的回憶裡?啊,這應該不是一個玩笑話吧?

回到現在,他的麵前是一片荒地,相比起之前的兵荒馬亂,現在的自己甚至可以說的上是無所事事。他應該做些什麼嗎?提納裡不知道,他看到自己麵前的荒地上隻有一團奇怪的火焰。

這是什麼?

他不知道,出於警覺,提納裡將彩色的火焰用海水撲滅——然後一個被燒得有些焦黑的相框攤開在他的麵前。旁邊還有一把溺水的小刀。(?)

拾起相框,提納裡看著黑漆漆的內框裡有些肮臟的照片,不由得發出深深的疑問:“這上麵原本有什麼?”

但顯然,自己實在不應該在這個照片麵前、這種奇怪現象下隨便地說話。

這個照片有古怪。

一種不可違抗的恐懼叮叮鈴鈴地傳來,提納裡感知到有命運在如何書寫自我:曼德勒島民在家人照片上的肩胛處畫上彩色的翅膀,那種噴湧而出的彩色火焰就是生命的象征,他們用火焰互相連接、擁抱,最後孕育出新的生命。

曼德勒島民正是用生命的誕育抵抗對孤獨和死亡的恐懼——這片孤島上除了愛與孤獨外什麼也沒有…可悲的是這火焰終於還是被澆滅,它們最終成為了蟲群最初的溫床。

回過神來,提納裡趕緊把手裡的相框丟掉,在原地緩了好一會兒他才真正清醒過來。偏過頭,提納裡看向海洋漫長遙遠的天際線,看了很久。

直到坐得屁股都難受,眼睛酸得不得了,提納裡終於意識到,他終究還是要拿起那個相框旁邊的小刀。

這到底是彆人的記憶,他還是得接收這大概率會給自己帶來心靈暴擊的信息。

過去無法修改,就像此時此刻始終站不起來的自己。

但提納裡剛摸到這把刀,就感受到無數撫摸過這把刀具的靈魂出現,又湮滅,故事湧入他的腦海:

出於某一種恐懼,恐懼著消亡,一位獨臂的父親曾用這把小刀保護自己的女兒;而最後在丟失村落的兵戈中,成年的女兒於蟲潮中用這把刀進行了自我了斷……

啊,糟糕的故事。

此刻,提納裡還沒有意識到這個故事裡的蟲潮意味著什麼,更不知道再上麵的所謂最初的溫床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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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的相遇。

在場的雙方都沒有意料到會遇到彼此。

聽到從後方傳來的聲音,戴因斯雷布轉過身,看向空的眼神流露出了絲絲的茫然,看起來呆呆的。

這實在是難得一見的表情,派蒙眨了眨眼睛,認真確認自己沒有看錯。

他們等待著對方的回複,但不知道為什麼,直到對方的身上又蹦出來了一個光點,空和派蒙都沒有聽到男人的聲音。

“戴因斯雷布?”空又一次呼喚。

有點奇怪。

好在這一次他是回了神,戴因斯雷布沒有提及自己剛才失神的原因,而是反問道:“你們怎麼來到的這裡?”

“跟著光……”空說。

旁邊的派蒙指著戴因斯雷布腳下發著光的草地說:“就是這個,好長的一條,就像是一條星星的河流。”

這個回答似乎不出對方的意外,他沒有按照他們想象的動作反應,戴因斯雷布隻是沉默了片刻後詢問:“很顯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