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說好頭牌花魁虞仙姬今晚會露臉彈琴呢?”
......
雕梁畫棟的大廳裡坐滿了賓客,其身份一個比一個尊貴,都在等待著虞仙姬的出場。
傳言虞仙姬有傾城傾國之姿,彈得一手好琴,可她從不輕易下場獻藝,每月最多一次,可能好幾個月才出現一次,見過她真容的人寥寥無幾。惹得京中的達官貴族紛紛想要一探究竟。
月白如雪,雲夢樓西側過街的一處小院中,坐著兩名少女和一名男子。
紅衣少女嬌豔欲滴,已是人中絕色,可與身旁的白衣少女一比,卻又差了幾分容色。
“阿姐,東城郊外的屍體已經處理好了。”見白衣少女沒有反應,虞仙姬柔聲道:“今日朝會,皇帝頒布聖旨,著六皇子回京,任右都督,蔣禮降為都督同知。”
“嗯,六皇子連打了勝仗,是該回來了。”林桑晚垂眸,腦海中浮現了一名十來歲孩童的身影。
“為何突然降級了?”許蘭知狐疑道。
虞仙姬嬌媚的眉眼掃向他,“是沈辭的手筆。”
林桑晚呼吸一滯,淡淡道:“派個武功高點去盯著,彆讓人發現了。”
許蘭知突然想打自己一巴掌,明明白天才跟他打過架,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他不安的看向她,見她神色如常,才放下心來。
“六皇子著人送了信過來,前幾日才到。”虞仙姬從袖口中拿出一封未開啟的信交給林桑晚。
燭火微暗,林桑晚打開信:
“姑娘台鑒:
昔日承蒙提點,得君妙計。今我軍大勝,不日回京。雖素昧平生,願允你一諾。在下身平不輕許諾。一諾既出,山海無阻。
謹上!
蕭逾白”
燭影一晃,微黃的宣紙上攛起一束小火苗。
許蘭知拿起桌上的信封一模,倒出一枚雕刻著龍紋樣式的玉佩,色澤光潤,栩栩如生。
“信上寫了啥?你沒事燒啥信?”許蘭知看著這枚玉佩,心下不快,又一個送定情信物。
林桑晚不理會他,望向虞仙姬,眼眸波光流轉,紅唇輕啟,“阿念,你真的想好了嗎?”
在進林府前,虞仙姬的本名叫喬念徽。
紅衣女子望向星空,眼中氤氳,眉間透著倔強與堅毅,緩緩道:“嗯,想好了。”
“真的想好了嗎?”林桑晚也望向星空,“三叔隻希望你往後平安順遂,覓得佳婿。”
說到此節,虞仙姬嬌豔欲滴的臉上有滴眼淚劃過。
猶記那夜,石坦州一處偏僻村莊遭遇流寇襲擊,她的父母為保護她而死在劫匪刀下,她害怕的躲在草堆裡,不敢吱聲,直到林慕威帶著神勇軍進了村。
夜色正濃,月光照在他黝黑臉上,隻看得清他的白牙。他憨笑著,擦了擦手,隨後伸出手,欣喜道:“今後你就是我林慕威的女兒了。”
喬念徽不敢點頭,害怕的將身子往後退了退。
林慕威撓了撓頭,眼中盛滿慈愛與希冀,耐心解釋。
“彆怕,雖然我還未成親,沒有當過爹,但我會將你視為親生女兒般對待。”
望著眼前厚實黝黑的手,喬念徽小心翼翼的點了點頭,那年她才九歲,林慕威二十四歲。
回了林府後,林慕威將她視為掌中寶,林府上下無不對其敬重有加。
林慕威親自教她識文斷字,知她想要學琴,便特意請了當地最有名的琴師。
為了讓她日後有個好歸宿,請了從宮中年滿出宮的教習嬤嬤,教她禮儀。漸漸的,她從一位村裡的土妞變成了婷婷玉立的世家小姐。
林慕威也會為她的一點點進步而高興不已,更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