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也不知道我想要什麼,”曲向陽撓頭道,“我並沒有那種為人民服務的精神,我敬佩軍人的付出,但我知道,我永遠也做不出這種大公無私的事。”
“但是,”她握了握拳頭,“我想去打擊罪犯,我想一木倉蹦了人販子,不過這麼乾肯定是違法的,所以我得有個編製。”曲向陽特彆冷靜地剖析自己的內心,“其實我並不是為了不想讓其他人跟我一樣受害,我隻是想殺了這個群體……我是不是很可怕?”
她說到最後,看著唐譽的目光多了些忐忑,曲向陽一直都知道,自己從來都不是什麼好人,彆人練武是為了強身健體,保護弱小,而她想的事,如果她以後再碰上像山村裡的那家人一樣的人,她就可以殺了對方,就算這是魚死網破也沒關係,她就是想看到他們頭破血流。
曲向陽始終還是怨恨的,她已經不怕他們了,也並沒有因為他們留下心理陰影,可她想殺了他們。
這種心思,在接受了義務教育的人看來是很可怕的,曲向陽也知道,就算罪人犯了錯,他們也得交由法律處理,曲向陽也不想當個法外狂徒,畢竟她不是孑然一身,所以退而求其次,她選擇從軍,這樣至少能親眼看到那些罪惡之人落網,雖然在她偏激的認為,這種人根本不配活在世上,但落網總比逍遙法外好。
其實要大麵積解決罪犯,或許當個科學家才是更好的做法,但曲向陽清楚自己的能力,聰明是聰明,但也在普通人的範疇內,並沒有多少想象力和創造力,所以就算她全身心投入到科學當中,也未必能研發出一個能監管罪犯的‘天眼’,與其如此,那還不如遊走在打擊罪犯的第一線。
曲向陽能能坦然麵對自己內心的惡和可能永遠都扭轉不回去的偏激,但將這一切擺在唐譽麵前時,她卻依然忐忑。
怕他接受不了這樣的自己,怕他厭惡排斥她這樣的想法,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曲向陽覺得她是會很難過的,但是她不會因此改變自己的想法,她就是這樣的人,永遠都跟善良搭不上邊。
“怎麼會,”唐譽笑著揉了揉她毛茸茸的腦袋,“你已經做
得足夠好了。”
確實已經足夠好了,像唐譽他們那樣的名門正派,時常接收那些被魔頭血祭屠殺的幸存者,他們心中都有仇恨,哪怕師長很注重他們心境的培養,可他們大多數依然會被仇恨蒙蔽雙眼,僅有一小部分,不忘仇恨的同時,卻也不會讓仇恨影響到自己未來的道路。
所以在唐譽看來,曲向陽確實已經做得足夠好了,至少,仇恨並沒有讓她變得偏激,要知道,很多人在心壞仇恨時是看不到周圍的善意的,可她卻還是理智的,努力去找尋兩者間的平衡點,讓自己能感受到快意的同時,也沒有傷害無辜,傷害自己。
這很好。
直到這是,唐譽才有種‘吾家有女初長成’的感覺。
得到肯定,曲向陽頓時笑了起來,露出有些俏皮的虎牙。
至於能不能參軍,曲向陽倒並不擔心,她體能是必然合格的,眼睛也沒有近視,成績也好,唯一阻礙她的,便是身份。
畢竟從軍得要求根正紅苗,如果不這樣,國家又怎麼安心讓你去保護人民?
而曲向陽根本沒有被拐賣前的信息,其實像她這樣特征明顯的人,如果親生父母想要找她的話,在她被救出來時就能輕易找到,可是沒有,這說明他們早就放棄了這個女兒。
陰暗一點想,沒準他們就是發現她有白化病才故意拋棄的呢?
這種可能性,曲向陽知道,其實是很大的,唯一的疑點也不過是,他們隻是拋下她,還是順手把她賣了撈了一筆錢?
曲向陽並不在意這件事,她記憶裡根本沒有這兩個人,而既然是無關緊要的存在,那自然沒有惦記的必要。
臨時申請從軍,這其實是一件很胡鬨的事,好在最終曲向陽還是得償所願了,正式進了軍事類大學。
對比曾經的學校,對曲向陽來說,這真的是一種相當新奇的體驗,嚴厲的教官,軍事化的管理,幾個月內都無法與外界通訊,遠離科技的生活,哪怕曲向陽的身體素質極佳,在這種情況下也不由生出一種疲憊感。
當然,更讓她感到新奇的體驗,大概就是學校將他們視為一個團體,一人做錯,全隊受罰,必須得齊心協力,不然有些任務永遠都完成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