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暖,好香,好舒服……(1 / 2)

因為不用提前離開,幾人便去休閒室,七個人聚在一起玩撲克牌。

幾局過後,何璀突然說:“阿璨,你跟我去……去趟衛生間。”

何璨:“?哥,你重返高中時代了,上衛生間還得結伴去?”

何璀情急之中想借口:“……我……需要你幫我。”

“啊?!”

在一群人驚異的目光中,何璀拿出了兄長的威嚴:“快點。”

何璨:“……”

他看看身旁一臉看好戲模樣的人,心裡十分糾結。

不想去。

萬一在他離開的時候,這個斯文敗類又說一些驚世駭俗的話怎麼辦?

他得時刻盯著這人才行。

但是他哥那邊明顯一副有話要問,又找不到合適的借口的樣子。

正猶豫著,何璀又說一聲:“快點。”

而看好戲的周瀚辰則見風使舵道:“去吧老婆,你哥好像挺急的。”

何璨:“……”

這人究竟是怎麼能夠如此坦然地,在這麼多人麵前叫他老婆的?

臉還在否?

他心裡一陣無語,其他人也都看著他。

沒辦法,他隻能站起身,警惕性地捏捏周瀚辰的肩膀,又拍了拍,然後才跟著何璀離開休閒室。

何璨跟著哥哥一路走,不過兩人沒有真的去衛生間。

何璀把他帶到了自己的書房。

進屋,鎖門,關窗,拉簾,何璨看著哥哥一係列行人流水的動作,莫名有些緊張。

他不安地坐在沙發上,壯著膽子問:“哥,你這是做什麼?”

哥哥何璀對他一直都很溫柔,但絕對不是沒脾氣的。

他至今還記得小時候那幾個欺負他的混蛋,被哥哥揍得滿地找牙的樣子。

何璀坐在他對麵,胳膊搭在膝蓋上,雙手食指交叉,認真而嚴肅地看向他:“你不用害怕,我隻是想了解一些情況。”

何璨點點頭,坐在沙發上的姿勢稍微舒展了一些。

“哥隻問你三個問題,你如實回答。”

“好。”

“你們原本就認識?”

“對,”何璨靠近對麵,“哥,我跟你說,他這個人真的是……”

他一口氣將兩人所有的過往經曆全說了出來,最後總結:“他就是個斯文敗類,也可能是個西裝暴徒,說不定兩者都是。”

何璀聽完消化了一會兒,眼底波譎雲詭。

“你簽字的時候知道聯姻對象就是他嗎?”

“我哪知道,我要知道我可能都不簽了,”何璨聳肩攤手,然後又遲疑,“不過也說不準,畢竟是為了咱家。”

何璀沉吟:“是哥哥沒用……”

“哥不是這樣的,你彆這麼想。”

“事已至此,後悔也來不及了,”何璀苦笑一下,“好在那個協議確實沒什麼坑,要細究起來還是咱家占便宜,但是嫁過去的是你,反倒是那人賺翻了。”

何璨坐過去挽著哥哥的手臂,“哥你放心,雖然他是斯文敗類,但我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嗬嗬,”何璀笑著拍拍他的手,“我相信你,但我不相信他。”

“怎麼說?”

“暗中給咱家使絆子的人還沒有查到,我懷疑……”

何璨笑了:“哥,這不可能。”

何璀給了他一個詳細說說的眼神。

“他傻呀,給咱家設局,然後讓我去和他聯姻,還要給咱家幾十億的資金,他折騰這一圈,那不純純吃飽了撐的嗎?”

何璀歎口氣:“你啊,你不懂男人。”

“?” 何璨晃著哥哥的肩膀,“哥你在說什麼啊?哥你是清醒的嗎?我不懂男人,我就是男人啊。”

“我的錯,我的錯,”何璀被他晃得沒轍,補充道,“你不懂某些男人。”

“這話倒是沒錯,” 何璨放開哥哥,“那你第三個問題是什麼?”

何璀捏捏他的臉頰:“沒什麼,第三個問題不用問了。”

何璨:“?”

“剩下的事情哥會查清楚的,你保護好自己,有情況一定要及時聯係我。”

說完,他站起身走向門口:“走吧,我們回去。”

下樓的時候,何璨問:“對了哥,你們今天怎麼都在爺爺家?”

走在前麵的何璀腳步頓住,然後回頭:“他說雖然是聯姻,也得見見家長。”

何璨:“……”

所以自己是不是也得見那個人的家長?!

看他愣在那裡,何璀以為他是在擔心老人,所以安慰道:“放心,爺爺以為你們是地下戀多年修成正果。”

何璨更困惑了:“……”

何璀又補充:“他的主意,長輩們覺得有道理。”

“所以他昨天找到了你們?”

“嗯。”

何璨:怎一個六字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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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時間,休閒室內,幾位長輩正在進行一場目的不儘相同的例行盤問。

何老爺子看似漫不經心,實則敲敲打打:“剛才在飯桌上,你寧願得罪我,也要聽阿璨的,這一點我很滿意……”

“您過獎,這是應該的。”周瀚辰表現得恭敬有禮,展現著一個成熟男人應有的氣度和風貌。

老爺子話鋒一轉:“你也不用跟我演,是真是假,我看得清清楚楚。”

在座的其餘幾人麵麵相覷,欲言又不敢言。

何老爺子平時是個老頑童,真到事兒上,商海沉浮多年的威嚴感便出來了,唬人得很。

何其賢趁老爺子不注意,朝對麵使眼色。

周瀚辰仿若未聞。

他露出如春風一般的笑容:“那您一定能看出來我說的都是實話。”

何曄廷扔出一組王炸,閱儘千帆的雙眼看過去:“我家阿璨是被你哄到手的吧?”

這話說的模棱兩可,卻莫名讓人心虛,尤其是何其闊幾人,同時戰術性喝果汁。

牌桌上隻剩下何曄廷與周瀚辰氣定神閒地相互注視著。

周瀚辰朗聲一笑,慢條斯理地摘下眼鏡。

隋願握緊了何其闊的手,何其賢緊張地看著好像在暗中較量的兩人。

周瀚辰抬眼看向何老爺子,狹長而上挑的眉眼展露出曆儘滄桑之後該有的城府和豁達,隱隱地還能看出一絲不達目的絕不罷休的瘋狂。

“爺爺,你說的對,阿璨就是被我哄到手的。”

何曄廷精明的雙眼中蓄滿冷意。

在場的其他人倒抽一口涼氣,雖然知道這是為了讓老爺子放心而演的一場戲,但他們依然擔心這兩人會發生衝突。

周瀚辰卻怡然自得:“阿璨被你們保護得很好,沒見過這世間的惡,所以很容易相信他人。”

“為了不再讓其他人傷他的心,我隻能出此下策,先下手為強。”

何曄廷的目光變得疑惑:“?”

“他是個報喜不報憂的人,不願意讓你們擔心,所以我也就不說了。”

何曄廷:“……”

“我不是什麼好人,但我絕對不會傷害他。”說完,周瀚辰將眼鏡戴上。

牌桌上陷入沉默。

隋願已經分不清周瀚辰說的是台詞還是確有其事,他給旁邊的男人使眼色,何其闊微不可察地搖頭。

過一會兒,何老爺子忽然把手上的牌往桌上一撂:“順子!你們都輸了,哈哈!”

一時間,所有人都暗自鬆了口氣,把自己手中的牌湊到一起,洗牌的洗牌,說笑的說笑,等何璨回來看見這副和睦之家的樣子,恍惚間竟然生出些溫暖的感覺。

幾人又玩了幾輪之後終於到了休息時間。

何璨磨磨蹭蹭地不願回自己房間,卻被何老爺子催促:“早點休息,你看你黑眼圈都出來了,爺爺都沒你這麼顯老。”

“那是!爺爺永遠十八歲!”何璨賣乖討巧纏著爺爺說話,結果被何曄廷直接送回了臥室。

看著爺爺和周瀚辰使眼色的樣子,何璨大為不解。

這倆人是達成了什麼共識嗎?

將他們二人關在房間裡之後,何老爺子下樓,將想要逃遁的幾人叫進了自己的書房。

雖然不知道老爺子叫他們要做什麼,但是從表情來看,心情應該不錯。

於是何其賢化被動為主動,直接問:“爸,你怎麼對那人的態度,一會兒好、一會兒壞、一會兒好的?”

何曄廷坐進老板椅:“這叫擾亂軍心,敵人的心亂了,我就能問出我想要的信息來了。”

“厲害厲害,不愧是我爸!”何其賢拍著馬屁。

“你要學的還很多,那孩子比你小不了幾歲,城府可比你多多了。”

“慚愧,慚愧。”

何曄廷沒有搭理他,目光依次掃向沙發上端坐的四人,長長地歎一口氣:“阿璨這個婚,結得突然呐……”

這句話看似感歎,實則是試探,對心虛的人最有殺傷力,沙發上的四人強自鎮定。

何曄廷繼續狀似無意地說:“阿璨不願意辦婚禮就算了,但嫁妝絕對不能少。”

何其闊馬上搭腔:“沒錯,您說得對,我們得給阿璨準備豐厚的嫁妝。”

“那你們說準備多少嫁妝合適呢?”

“爺爺您覺得多少合適?”

“喲嗬,”老爺子笑笑,“阿璀今天都主動問話了,這可真是稀罕事兒。”

何璀蹭蹭鼻尖,低頭收斂目光。

何曄廷雙手搭在書桌上:“幾十億,你們覺得怎麼樣?”

一瞬間書房裡落針可聞,沙發上的四人連頭都不敢轉。

“我們的這位姑爺連我都敢得罪,頗有點為了阿璨可以不擇手段的意思,看來是真心的。”

“爸,我們……我們不是故意要瞞您的……”

“好在結果還算不錯,雖然不光彩,但你們確實把問題解決了。”

幾人剛要鬆口氣,何曄廷繼續:“給你們三個任務。”

沙發上的幾人氣哽在嗓子眼兒裡。

“第一,查出是誰在暗中做手腳針對咱們何家;第二,儘自己所能給阿璨準備豐厚的彩禮;第三……”

所有人屏氣凝神地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