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1 / 2)

餘藻昨天被求婚,今天才加上求婚對象的微信。孟煦洲的微信名字是外文,餘藻搜了搜,似乎和他公司有關。

頭像是他自己的背影照,還能看到昨天見過的那隻鵝。

孟煦洲和鵝,還有一個小孩。

餘藻還是覺得魔幻,就算通過了好友申請也不知道怎麼和對方說話,先回了賀飲的消息。

賀飲的朋友圈是半夜發的,這裡和孟潮東來點的地址時差好幾個小時,餘藻也不知道為什麼孟潮東卡點這麼完美。

實際上他早就被電話震醒了。

隻是當時紅燈,孟煦洲的眼神讓餘藻不敢睜眼,他隻能任由對方抽走手機,似乎是為了不打擾自己接起。

換作彆人餘藻不會這麼無動於衷,或者說他和孟煦洲多年以後的見麵似乎毫無安全距離可言。

對方蓄意接近,帶著協議結婚誘捕餘藻。

餘藻不是傻子,更不會相信那句我喜歡你。

但他也有私心,起源於少年時遞過來的書包和那一句你可以說我是你哥哥。

餘藻沒有哥哥,就算被舅舅帶著長大了,他在家裡也是哥哥。

他被迫獨立,也清楚校園的欺淩不能打擾到家屬。

舅舅對他很好,他也不希望對方趕過來,太辛苦了。

舅媽護短,但也會抱怨,餘藻不希望她又和舅舅吵架。

他知道父母不能幻想,那是已成定局的彆離。

他隻能幻想有個年長的人站在他麵前。

孟煦洲完全接近他從小的幻想,在那樣的年紀,理所當然擺到了初戀的位置。

隻是太短暫了,短暫到餘藻隻有一周的渴望時間。

比曇花長,比春桃結果更短,最後飛走,一根羽毛都沒留下。

餘藻點開孟煦洲的朋友圈看,意外地發現對方生活不僅僅是工作,幾乎每天都有新的一條,穿插在公司的分享的鏈接裡。

他不點讚,隻是下拉,賀飲消息發來的時候餘藻手一歪,點到了讚,又迅速取消,但孟煦洲似乎已經看到了。

他發消息問:為什麼取消點讚?

餘藻看了眼時間,從對方朋友圈的分享公眾號可以搜出對方公司的總部大樓地址,距離這裡車程二十分鐘,他穿成那樣明顯要去正式場合,還能一直看手機?

餘藻輸入半天,最後回:手滑。

對方秒回:不值得點讚嗎?

餘藻生活簡單,和同事除了工作不聊生活,也擠不進社畜茶水間的吐槽。

他獨來獨往,朋友拉他去熱鬨也寧願在家裡躺著。

他不養動物,拒絕熱鬨,有個平替男朋友,後來得知孟潮東外麵和人廝混,拒絕了對方的親密要求。

所以他堆放裱花解壓心情的社交軟件ID叫空心魚藻。

他自覺哪裡都空空,遊魚日複一日,他也一樣。

靠僅有的親人維係社會交際,靠和初戀有幾分相似的男朋友懷想從前。

現在日複一日的平靜被打碎了。

他對孟煦洲的印象需要更新從前的標簽,他老老實實回答自己的感受:值得,你的生活很精彩。

孟煦洲剛把侄子送去學校,作為公司老板公然遲到,來拜訪他的嚴柘都無言以對,看了眼電梯鏡子映出的男人可怕的笑臉,忍不住說:“你知道你現在像什麼嗎?”

看外形孟煦洲比高中時期更不好接近。

成年後眼神更深沉,光看五官就很出挑了,再加上身形高大,自帶居高臨下的俯視,都成了裝點矜貴背景的加成。

他的氣質和同父異母的弟弟孟潮東不一樣,大部分合作方都很發怵和他親自談合作。

這樣的人又熱愛生活,品牌和「家」的概念掛鉤,顯得反差很大。

孟煦洲心情很好,太過淩厲的五官都因為笑意衝淡幾分不好惹,“什麼?”

嚴柘膚色偏深,也不客氣,“久旱逢甘霖。”

他比孟煦洲小一歲,是對方大學的學弟。

嚴柘最開始納悶孟煦洲明明性格不錯,也很擅長縫補生活,可以說是外表冰山內裡暖男,怎麼會沒有一段感情。

除卻孟煦洲主觀上不想嘗試,也有他實在討厭旁人近身的原因。

甚至有人來問嚴柘,孟煦洲到底喜歡什麼樣的。

嚴柘哪好意思說他喜歡能觸碰得到的,或者說是異母弟弟的男朋友。

這聽起來像是找點刺激,也哪裡不對。

電梯打開,捏著手機和餘藻聊天的男人點頭:“確實是我的甘霖。”

嚴柘走上去問,好奇地問:“所以他同意和你結婚了?”

孟煦洲親口問過,剛才也在微信再次詢問了。

他知道真正的求婚不應該這樣,或許他應該循序漸進。

但他不能再等了。

萬一孟潮東又回來,以餘藻博客對孟潮東的拳拳心語,或許又會被對方蠱惑。

餘藻他盯著文字版的[我們約哪天領證]思考半天,選擇先回賀飲的消息。

【賀飲】:什麼情況啊小藻!!孟煦洲是要和你結婚?

——

引用回複:他說他有必須結婚的理由,正好我之前和舅舅保證今年一定會帶男朋友和他見麵,我們各取所需。

餘藻還要工作,分段輸入也慢,他的跟單又有事找他,一來二去忘了回複孟煦洲了。

他忙到快中午飯點,賀飲的消息又堆積如山,餘藻去茶水間路上聽了賀飲的語音。

“我還以為他對你一見鐘情呢,結果就這?”

“不對吧!他有什麼必須結婚的理由啊!他自己事業不錯的,他媽和他爸又早就離了,事業各自乾,也就是孟潮東廢物要聯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