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年前京師被抄家的可不少,秦亥為了鏟除異己可是下了不少功夫,但凡是站在秦家對立麵的,無一例外,都被趕出了京師。
按照燕國律例,貢熙姐姐隻怕是被送到了境北軍營中,等下次見了顧離好好問問,說不定人還活著。
她側過頭隻能看到貢熙一半的神情,貢熙入宮時才十二歲,與她當年也沒大多少。
她道:“既然活下來了,那就好好活著。”
貢熙低聲道:“是。”
皇城的台階很長,要走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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境北王府。
一位身披鬥篷將自己完全遮擋住的男子從王府後門進去,一路向王府正中而去。
王府裡的人不多,隻是守了十來個赤字營的人,廚房飄著飯香,也傳出笑聲。
有人掃著地上的塵土,也有人喂著後院的母雞。
男子穿過花園,走在石子路上,半晌才踏進門檻。
顧離正與藤羅還有朱赬一起吃午飯。
“阿兄,你們這次去肅州不帶我可真是過分。”朱赬一邊歎氣還不忘給自己夾菜,眉眼間可見些許失落。
“那下次阿赬去哪兒,可都要將小王爺纏著。”男子慢慢走進房間,此刻正站在屏風之後。
朱赬當下就反應過來:“老裴!”
男子從屏風後進來,伸手將自己鬥篷取下,赫然是裴邵生。
“既然來了,就趕緊坐下吧!”顧離看著裴邵生自己安全到京師也就放心,自知勸說不了,也隻能讓其留下。
裴邵生將鬥篷扔在一邊,隨後也坐在了飯桌上:“小王爺,你交代我的事我都辦妥了。”
說完,裴邵生的筷子就已經夾上菜了,一副沒吃過飯的樣子。
朱赬疑惑:“什麼事?”
她看看顧離,又看看藤羅,裴邵生自是守口如瓶,沒想到藤羅也是在一旁搖頭。
這一桌人打起啞謎來還真是沒完。
朱赬用筷子敲了敲桌麵:“又賣關子。”
“不過老裴,我聽說你在肅州受了重傷,好點兒沒有?”這些人都愛將心思藏著,不過她卻是不能。
裴邵生本吃著飯,一口嗆住,差點沒噴出來,他喝了口水後道:“你聽誰說的,我怎麼可能會受傷,我好得很。”
“是嗎?”朱赬再次關心,“也不知道是誰先是被抓緊了皇城衛大牢,後又被縣衙給抓了,這皇城衛也就算了,好歹有點兒名氣,你這縣衙……”
裴邵生怒道:“縣衙怎麼了?”
“丟臉。”朱赬早就等著裴邵生問了,她一臉誠懇,任誰都挑不出毛病來。
“那小王爺也被縣衙給抓了,你怎麼不說,就在這兒說我一個。”裴邵生忍不住擼起了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