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袁危止可就不怕了。“陛下,宋侍郎任皇城衛副使多年,沒有關押在皇城衛的道理。”
“朕……”李珩看向宋時書,自始至終他都隻看到宋時書低下的頭,震驚之餘雖有憤怒,但他深知,宋時書這些年為他所做之事,女子之身於他所處之境而言又有何憂,何況……
他看了眼袁危止,負手而立:“那便關押在宮中,袁卿覺得如何?”
“敢問陛下何時降罪?”袁危止入朝為官多年,又怎會懼一個李珩,當即從容不迫回應道。
“宋卿所犯之罪長達六年,理應嚴查,當年科考為何無人發現更應查個明白。”李珩重新坐下。
“臣願為陛下分憂。”刑部尚書再次道。
“傳朕旨意,宋時書科考案由刑部、大理寺、皇城衛同查,三日後再行定論,不容有異。”李珩目光堅定,言語之間儘顯帝王風範。
然而,堂下所立之人皆是望向了秦亥和袁危止,此等局麵,李珩一年又一年忍受著。
這一次,他絕不會退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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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朝臣子散去,堂上就隻剩下宋時書和李珩。
堂外陽光直入。
李珩一步一步從台上走下。
宋時書也終於抬起了頭,也再一次看清了李珩的麵目。
和上一世一樣,李珩就算再憤怒還是接受了這件事,不過與之不同的事,秦亥當堂就要置他於死地,根本不給一點機會,無可奈何,她隻能最後一搏,最終死在了刑部大牢。
而這一世,並非是有人揭露她的身份,如顧離所料,她有了喘息之機。
“陛下,臣騙了您。”
李珩緩緩道:“朕今早總算是知道了。”
話音落,宋時書雙膝跪地,君臣之禮她深諳於心。“陛下,臣年幼喪父喪母,因緣際會飽讀詩書,一開始隻是想試一試,不曾想竟步入朝堂,臣孤身一人在這京師無處可去,三年前臣也不知道為什麼會有勇氣替陛下擋箭,更不知自己為何就能看清這朝中的局勢,臣一介女子,除了儘一個燕國人的本分,臣也不知自己該向何處去。”
總歸是要對李珩有一個交代。
她低著頭,堪堪看到李珩的衣擺還有靴子,上一世她都未曾有機會向李珩解釋這一切。
李珩沉默良久才緩緩席地而坐,他的個頭又長了些,垂著眼道:“宋卿家中再無人了?”
宋時書搖了搖頭:“臣自打記事起,就流浪在街頭,記得最初的地方,是沿州,那時還有很多海寇,後來先帝禦駕親征海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