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臣參加陛下。”柳廉之身子骨可是不差。
李珩擺手:“柳公不必多禮。”
就是李珩,也對柳廉之禮貌有加,也隻有柳廉之當初去接顧離,才合情合理,無人反對。
李珩又道:“今日請柳公來,是有一事請柳公定奪,柳公曾任禮部、吏部兩部尚書,又任春闈考官多年,此事非柳公一人不可。”
“陛下可是為皇城外學子請命一事,老臣惶恐。”柳廉之混跡官場多年,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心中自是明了。
宋時書捏著衣角,若是柳廉之也反對,支怕顧離想贏這局,會有更大損傷。
秦亥閉上眼睛後睜開:“臣等願聽太傅一言。”
這倒是李珩不曾想到的。
隻見百官低頭行禮,當真是為秦亥馬首是瞻,也就剩下袁危止還憤怒著。
李珩道:“此事除了柳公,無人定奪。”
“依燕國律法,未有先例,然有人開了這先例,一樣立於朝堂,萬民請命,依老臣之見,可行,固步自封,不可行。”柳廉之年事已高,說話不如年輕時那般利索,卻言簡意賅。
袁危止聽後肉眼可見心中憤怒。
至於秦亥,嘴角含笑,不見憤怒,似是早有預料。
在場最高興的當屬李珩,當即站起身,笑道:“傳朕旨意,允天下學子所請,自今日起,女子亦可參加科考,宋時書無罪,官複原職,休沐十日,諸位卿家可有異議?”
“臣等領旨。”
“叩謝陛下隆恩。”宋時書才算是長長舒了口氣。
不一會兒,樞闐殿朝臣儘散。
貢熙將宋時書扶了起來。
李珩走下龍椅,直奔宋時書而去,笑得如同孩童一般:“宋卿,此後不會再有人會因你的身份為難你了。”
“是陛下皇恩浩蕩。”宋時書隻覺得膝蓋疼。
李珩道:“此次宋卿辛苦,好好休息,以待來年春闈。”
還不知道能不能等到那一日。
又聽李珩道:“貢熙,代朕送送宋卿。”
須臾,宋時書被貢熙扶著出了樞闐殿,階梯之上,百官行走。
宋時書一眼望去,就瞧見了顧離,因為無人敢近他的身,走姿隨性而為。
再轉眼,能看到秦亥與柳廉之兩人,可惜,聽不到二人在說的話。
殿外一角,秦亥咬牙道:“老師可憐天下學子,為何不可憐可憐學生?”
柳廉之扶著欄杆:“秦尚書萬人之上,哪還需要我一個老頭子可憐。”
說罷,柳廉之扶著向階梯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