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時書看向他兩邊二人,趙偵倒是很期待他的回答,她還是有些不明白,為何裴邵生一直對他這個態度,要不是顧離還在,還不知會是怎樣情形。
上一世,他一心複仇,忽略不少東西,但大事她還是記得的。
她道:“禁軍軍權。”
秦亥敢在京師無視皇權,最重要的便是因為有禁軍在手,自古以來,有了軍權才有了敢與皇帝叫板的資格。
在她被關入刑部大牢前,穆海炎因虐殺百花樓數名清白人家女子而被革職查辦,那段時間,禁軍的掌權人更換。
現在想來,不是李蟄燃的人,就是顧離的人,隻是百花樓是李蟄燃的地盤,這件事更像是李蟄燃所為,那時顧離即將回到京師,李蟄燃兵行險著也在常理之中。
不過她相信,禁軍的軍權顧離也想要,借寒門子弟之手打壓世家門閥,同樣也讓禁軍付出代價不少,甚至以赤字營為誘餌,以身入朝局,引穆海炎和秦亥犯錯。
顧離隻是淡淡一笑。
隻是裴邵生那神情分明是不相信她能想到這些。
還是趙偵將為人處世之道表現透徹:“娘子已不能用‘聰明’二字來形容了,若是娘子生在境北,連顧離都要甘拜下風了。”
聽到此後,裴邵生更是不悅了,卻還是問:“那宋娘子覺得,這禁軍軍權應怎樣奪來?”
皇城衛亦管京師諸事,發生的大大小小事件都會有卷宗記載,如果仔細查看,就會發現,一直以來,都有一股勢力在對秦亥在京師的產業出手,秦亥明麵上萬人之上,可暗中有人對他不滿也是常事,那股勢力做事隱秘,又未動太大的產業,以秦亥的的自負根本不會發現。
而這,在顧離回京師後更加明顯,步步滲透,養精蓄銳。
自始至終,顧離都在暗中做事,殊不知京師有多少地方已然成為他的囊中之物。
宋時書道:“小王爺定是在禁軍安插了自己人,隻要穆海炎倒台,機會自然就來了。”
趙偵笑著問:“宋娘子可有妙計?”
宋時書麵向趙偵,這人也是個愛試探的主,不過就以他現在所做之事,還是謹慎些好。她道:“郎君這話可就沒意思了,難道郎君結交袁複白隻是為了在這百花樓裡聽曲賞樂嗎?”
想要在百花樓裡探聽消息,可沒必要和袁複白扯上關係。
趙偵點頭:“袁複白是袁危止唯一一個有破綻的兒子,卻也是袁複白唯一一個手中還算乾淨的兒子,關鍵時刻,定有作用。”
這話倒也沒錯,京師人人都知袁複白紈絝不堪,可也隻是紈絝不堪。
但說袁複白究竟能發揮何種作用,還真不好言說。
這時,顧離開口:“今日叫你來,就是為了與你說清楚京師諸事,阿赬去查阿顏乞探子,昨日剛好離開,現在你所見,就是我們一體。”
我們一體,多麼沉重的四個字。
隻是她真的,要全心全意站在顧離這邊嗎?一直以來,李珩都待她不薄。
宋時書向後靠了靠:“小王爺,我還有一個問題,陛下身邊是不是有你的人?”
顧離想要隨時與宮外人溝通控製皇城外所發生之事,宮中必然有人,可那人樞闐殿外秦太後未來,便隻有李珩身邊那幾個人。
顧離道:“是。”
果然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