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雨還在下著,宋時書坐上馬車向家中而去,隻不過這一路,她換了衣服,在一處偏僻之地偷偷下了馬車。
此處,正是百花樓後院。
她翻牆而入,頭戴鬥篷遮住了麵容。
推開門,已有一人等候她多時,她取下鬥篷,隻見那人轉過身來。
等她之人,正是袁複白。
素衣白麵,原本的袁複白此刻應當還在百花樓之中。
宋時書率先開口:“袁少卿,你真的想清楚了?”
袁複白手中拿著一封信,看其樣子,已被翻過多次,捏在手裡,差點不成樣子。
他毫不猶豫雙手將那封信奉出:“想清楚了。”
宋時書接過那封信打開,第一次看也是嚇了一跳,這裡麵是秦亥勾結阿顏乞大將圖爾的證據,她問:“你在哪裡找到的?”
袁複白道:“我父親書房,可惜,沒有長公主的罪證。”
袁危止?秦家與袁氏一體,這封信就是袁危止與秦亥合作,而拿到的把柄,從信上的內容來看,三年前的九兒坡一戰,秦亥罪無可恕,若是論這個罪名,足以拉秦亥下了來,隻是,要如何定秦亥的罪。
“你父親與長公主的聯係應當不緊密,但你父親也不大可能與長公主為敵,想要從你父親那裡下手,估計是行不通了。”宋時書收好信,原本,袁複白主動找她,她在朝堂上助袁複白一臂之力,還以為袁危止與李蟄燃多少有勾結,如今看,袁危止還是一心與秦家綁定在一起,隻不過這聯盟終究是站在利益之上。
袁複白輕輕歎了聲氣:“我知道,但長公主想要與陛下爭權,陛下一定不會放過,對不對?”
宋時書一愣,袁複白說得不錯,權力之上,誰還看姐弟之情,隻不過現在的李珩無法一擊即中罷了,隻是她們沒想到,袁複白竟能將這些事看個明白,這還是那個京師第一紈絝麼?
方家小郎君之死是徹底讓袁複白改變了。
“對,”宋時書遲疑一下,她心中也是擔憂袁複白的想法,但她既與袁複白合作,那便退無可退,當即接著道,“袁少卿,我有一計,想要你在朝堂之上揭發秦亥,我答應你,一定會殺了長公主替方家小郎君報仇。”
袁複白那表情可是沒有任何驚訝,他道:“我知道你提議我從我父親身上下手,想要對付的人不會隻是一個長公主,秦亥賣國之舉人神共憤,我願出力,可宋侍郎總要與我說清楚,要如何殺長公主,便是讓我獻出生命,我也無悔。”
宋時書自認又一次低估了袁複白。
她看著袁複白,一時之間竟不知如何回應,若她告知袁複白真相,可萬一就在袁複白這裡出了紕漏,隻會有更多人有生命危險。
若是不說,她又該如何告知袁複白,李蟄燃必死。
突然,她想到今日之事,問:“既如此,袁少卿,我也有一事相問。”
袁複白不假思索:“請問。”
“今日百花樓鬨得沸沸揚揚,袁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