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木道,“郎君,有人攔路。”
王玨似是早就料到有人攔路,近前半步,將月夕護在身後,小聲問,“銀針帶了嗎?”
月夕眸光一閃,默默點了點頭。
不過眨眼功夫,山道四周竟是圍滿了黑衣人——看衣著,像是昨晚的那些。
王玨從袖袋中抽出一把扇子,緊握在手裡,冷笑一聲,“貴主還真是窮追不舍,隻可惜本官的命硬得很。”
為首的那個黑衣人沒想到王玨會同他們喊話,嗤笑一聲,“王郎君的命雖硬也貴,隻要砍一刀便得百兩銀,若要了命,便是五百兩金。”
“那這一回,你們要好好努力了。”說著他暗暗後退半步,拉起月夕的手,小聲道,“先自保。”
月夕暗暗緊了緊腰間的銀針,沉重地點了點頭。
“就憑這些廢物?”黑衣人輕蔑一笑,一聲令下,布在林子裡的那些黑衣人如蜂群般湧了出來,粗略看了一圈,竟有二十幾人之多。
每一個人幾乎都身懷絕技,月夕竟是莫名的緊張了起來,這一幕,像極了夢魘的某一個場景。
“顧娘子,快跑!”
竟連耳邊聲音的內容,也與夢魘裡的場景很像。
“顧娘子!”
王玨一邊護著她一邊叫她,手裡的扇子不知何時化作了匕首,將殺手們湧來的攻擊擋在外頭。
月夕蹙了蹙眉,這聲音似是不對,她立刻回過神,卻見王玨緊緊拉著她的手,正往林子裡跑。
“縣尊!”
王玨看到她眸色重明,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一會兒我會突圍,你趁機離開!”
月夕已經拿出銀針,環顧了一圈,明白二人處境後,眼神突然變得銳利了起來,“縣尊,他們的人數並沒有增加,我們若是死戰,便有一線生機!”
“不必死戰,他們撐不了多久!你快走!”王玨拉緊她的手腕,將她往黑衣人少的地方推,“林子的東南方向一百步左右,有一個下坡,那裡正好藏人,你先過去。”
月夕蹙起眉頭,還來不及疑惑,整個人就被他狠狠推了出去,她一個趔趄,一不小心踩了空,麵前是一層層厚重的灌木叢,下一刻,她竟埋進了裡頭。
她也沒想到這灌木叢會這麼深,但好在灌木叢中沒什麼荊棘,她身形又瘦小,隻不過稍稍一滾,整個人都被淹沒了。
月夕想衝出去幫忙,可她的那些手段隻能出其不意,若當真要單打獨鬥,她恐怕還不能在那些黑衣人手裡平安過下一招。
眼下這種局勢,她隻能靜觀其變。
一盞茶的功夫過去了,那些黑衣人仿佛把她忘了,月夕這才敢稍稍動一動。
林子裡的打鬥還在繼續,透過灌木葉往那邊看去,王玨帶來的那些打手大部分都被滅了口,剩下的兩個打手也已因傷勢過重顯得疲憊不堪,此刻的戰局中隻剩下王玨、陳木以及那些黑衣人。
黑衣人雖也有所損傷,但有幾個傷得不深,全都站起身拿了兵器朝王玨圍過去。
陳木的武功不弱,但相比竹心而言,卻還差了一些,若他不受傷且體力完整,對付這些黑衣人勉強可行。可他也已經受傷,麵對這些人怕是生死難料,更彆說武力不高的王玨了。
月夕冷哼一聲,此等境況,若不是拚力死戰怎麼行?
她將手裡的銀針揣緊,那雙清澈的眸子如鷹隼般,躲在暗處細細觀察著。她在等待時機,等待一個能夠突然襲擊的機會。
粗略數了數,黑衣人傷了十二個,站不起來的有八個,剩餘的那些人此刻皆站在不同方位,伺機對王玨進行圍攻。
王玨似乎有意將他們引到密林深處,遠離她的位置,此時的所有黑衣人正都往那個方向而去。
此時正是出其不意的最佳時機!
月夕正要起身,可有那麼一瞬,她不知為何,總覺得那幾個重新站起來的黑衣人,行為舉止有些許說不上來的怪異。
也正是因為這麼一分神,她被在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