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在半個時辰前,賭坊後廚……後廚的井裡,發現了一具……一具女屍!”
一聽到女屍二字,蘇蘭的眼睛突然亮了,她平生最羨慕崇拜的便是如月夕這般能靠自己手藝過活的人,特彆月夕還是個女子!
如今好不容易碰上了,她真想看看仵作是怎麼做事的。
於是乎,她毫不客氣地跟著月夕鑽進了王玨的馬車,並以行動不便為由緊緊拉著月夕不放,免得被趕下去。
不過半個時辰,馬車便駛進了擎天坊。
剛進坊門,便迎來了一片非常熱鬨又喧嘩的場麵——街道上有三撥人正打得不可開交。
坐在車轅上的陸一連忙解釋道,“如意賭坊對麵的酒樓與青樓都是莫府的,賭坊的人認為那女屍是莫府的人乾的,要去尋莫府的人要說法,莫府的人覺著是青龍幫故意找茬,於是雙方一言不合便打起來了。”
街道上的好些店麵也因此關了門,有些店麵設了二樓,此刻樓上幾乎站滿了看熱鬨的人。
衙門裡大部分的捕快都被林修帶去了城外,城裡隻剩下幾個巡街的,眾人剛下馬車,便看到渾身是傷的楚括與幾個弟兄在極力勸架。
人群中不知是誰喊了一句縣尊來了,那群人像是哪裡的閥被打開了,手裡打架的動作更狠了些,楚括身邊的一小個捕快深受其害,後腦被重重一擊,竟是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王玨蹙了蹙眉。
正此時,一個如燕般的身影自上而下忽然閃現,仿佛生了一雙翅膀,也不過眨眼功夫,那身影便一下製服了雙方那個領頭之人。
霎時間,街道上一片寂靜。
兩個領頭者想要掙紮,四肢卻不知在何時被綁了個嚴實,兩人正要大喊,嘴裡也隨之被各自塞了兩塊破布。
情勢立即被控製住,納蘭羿這才走進人群開始為受傷之人診治。楚括見來人,也不顧身上的傷,連忙跑過來,“縣尊!”
“發生何事?”王玨問。
楚括將經過細細道來,“一個時辰前,小的在附近巡街,忽得聽聞如意賭坊後廚井裡發現一具女屍,賭坊掌櫃認為是秦娥樓所為,便打上門去,不遠處的水仙酒樓見狀,便帶了人出來,於是就……就打了起來。”
月夕朝街上望了一眼,這條街是黎陽縣裡最繁華富有的街道,從前一直都是莫府的地盤,秦娥樓位於街左,後樓便是岔子河上遊,每晚都有畫舫遊於河上,與樓裡的娘子們調笑。
如意賭坊處於街右,占據了這條街上四五個鋪麵,正處秦娥樓正對麵,派頭與占地絲毫不相輸,聯想到兩家背後東家的關係,如此兩兩對望,乍一看,確實有一絲挑釁的意味在裡麵。
場麵被控,月夕近前半步,問:“屍體在哪兒?”
楚括道,“在後廚呢!我見外頭的人都打起來了,就找人看好屍體,再讓腳程最快的小六去尋縣尊,幸好趕上了!”
月夕微微頷首,“好。”
她正欲進門,剛邁出半步,又仿若想起了什麼,回過身來看向王玨,“縣尊……”
王玨點頭,“方才已讓陸一去拿工具箱子,這會兒該到了。”
話音剛落,陸一的身影便出現在了街上,他雖還是氣喘籲籲的,但手裡的東西卻拿得極其穩當,“縣尊,拿來了!”
看到陸一手裡那個比自己更精致小巧的工具箱子,月夕咦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