毋庸置疑,這死狀與袁正奎一模一樣,就連傷口的切麵與造成傷口的手法也一模一樣。
渾身上下除了服食阿芙蓉後造成的瘀痕,再沒多餘的其他傷口。
這一點,與袁正奎的情況亦是一模一樣。
同一個凶手,同樣的手法,一樣的神出鬼沒。
“如何?”王玨問。
月夕站起身,搖了搖頭。
王玨神色微沉,問照顧青霜起居的獄吏,“可曾見過可疑之人?”
獄吏搖頭,“屬下一直就坐在對麵,沒見過什麼可疑之人。今日根本就沒人過來。”
這回不止是王玨,就連月夕都覺得很是奇怪,沒人過來,那又是誰殺了青霜?
而且,最重要的一點,青霜的麵皮與心臟到底去了哪裡!
扒皮與剜心都會出大量的血跡,可現場除了裹著青霜的那條被子上沾滿血跡之外,其餘的地方,莫說血跡,就連腳印都沒有!
一時之間,月夕再次陷入了沉思。
等她再次找回神思,卻發現自己已經在去往回春堂的馬車上了。
是街上車水馬龍的聲音將月夕的神思喚回來的,她來黎陽縣這麼久,從未想過除了市集之外,縣城裡普通街道上也能這般熱鬨。
她正要掀開車簾去看看,剛要伸出手,卻發現手心裡竟是緊緊攥著什麼。
月夕定睛一看,卻見她的手裡竟是多了一隻手。
她微微蹙了蹙眉,往那隻手的主人看去,卻見手的主人此刻正閉目小憩,仿若周圍的一切都與他無關。
月夕索性湊近了些。
王玨的睫毛又黑又濃密,翕著眼時更甚,他此刻許是夢到了什麼不開心的事,原本平靜的睫毛忽而抖了抖,眉心也跟著擰了起來。
幾乎是情不自禁,月夕抬起另外一隻不曾錮住的手,輕輕在他的眉心抹了抹。
王玨也不知自己為何會睡著,夢裡是恩師被扣汙名,全家慘死,而他亦是被扣汙名百口莫辯,被貶黜到了這裡,他想要找的人全都找尋不見,他想要解決的事也是一件都解決不了。
這世界仿若一個巨大的泥潭,他越掙紮陷得越深,根本無法自拔。
正當他覺著自己的呼吸快要停滯的時候,忽然一隻如冷玉一般的手點上了他的眉心,輕而易舉地便將他的所有浮躁都撫平了。
他緩緩睜開眼,正對上了一雙清澈的眼。
月夕也不知他會在此刻醒來,許是她慣於情緒後滯,倒也不慌,反而更加認真地用視線描繪起王玨的臉來。
王玨的眉眼是十分深邃的,再加上他那筆挺的鼻梁,更顯得他整個五官都很精致,區彆於其他美人的不同,他的精致是更想讓月夕細細觀賞,甚至占為己有。
王玨卻是沒有月夕這般淡然,相反,當他睜開眼看到月夕的那一刹那,他的腦子仿佛被什麼東西轟炸了一般,嗡嗡作響,好不容易平息了些,心跳又開始加速,耳根也不自覺地開始熱了起來。
他有些不自在地問了一句,“看什麼呢?”
話音剛落,王玨忽而愣住了,他的嗓音竟是啞了。
他連忙輕咳了幾聲,正欲伸手給自己倒杯茶,手指剛動了動,才發現此刻竟是拉著月夕的手。
他的臉倏地一下紅了紅。
“你不舒服嗎?”月夕蹙眉問。
看她這般懵懂模樣,王玨紅熱的眸子暗暗冷了冷,“沒什麼,隻是忽然有些口乾舌燥。”
他有些不舍地放開月夕的手,給自己倒了杯茶,“方才你在想什麼?”
月夕如實道,“在想縣尊大人為何長得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