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二娘忽得閉上了嘴,老爺子最不喜一家不和,她方才分明隻是想逼穆大拿出些態度來,沒想到竟是被穆二鑽了空子。
她迅速收斂了脾性,小心翼翼地往穆村長看了一眼,又怒瞪了一眼穆二,咬牙道:“你胡扯!”
穆二又嗤地一聲笑,懶得再搭理她。
穆村長這才又展開一副慈祥的笑顏,問月夕:“敢問蘇娘子,小寶中的是何毒?”
月夕直言:“死者上胸下腹有一排長形齒痕,齒痕處呈紫紅色,隱約有腥濕氣,初步診斷,毒從齒痕處而入。另,從中毒體征來看,死者所中兩種毒,其一是斷腸草,其二——”
她看了眼王玨。
王玨微微挑眉,絲毫不掩:“可是與沼澤地有關?”
聽到“沼澤地”這三個字,在場眾人包括穆村長也是一驚,那地方有一個秘密,隻有穆家人知道。
穆村長神色一凝,近前半步,帶著幾分疏離與威嚴,“敢問二位,能否借一步說話?”
兩人相對一視,點了點頭。
二人被穆村長恭敬地請進了內堂,堂門一關,屋子裡便隻剩下他們三人。
待到兩人站定,穆村長忽得在王玨麵前彎下腰來,“犬子無禮,還請蘇郎君莫要怪罪!”
王玨並未近前相扶,隻問:“村長此言何意?”
穆村長道,“大約是小老兒年輕時造了孽,這才使得老來沒什麼子孫福,二位有所不知,小老兒的這幾個子女,都是收養的,是以性情天差地彆。”
他道:“二娘她兒時得了一場病,醫者們都說她此生再也無法生育,小寶是她這麼些年好不容易懷上的,是以對他格外地嬌養。”
“二娘她命苦,所以老朽也就一直慣著她。沒成想……”他歎了口氣,“沒成想她竟敢做出這般無法無天的事來。還求蘇郎君看在老朽的薄麵上,莫要為難她。”
王玨輕抬冷眸,“村長以為在下會如何做?”
穆村長一時語塞,下一刻,他噗通一聲朝王玨跪了下來,“蘇郎君,要殺要剮,您就衝老朽來吧。”
王玨緩緩蹲下|身來,幾乎是居高臨下地看著他,淡淡道,“我那兩個護衛在何處?”
穆村長倏地一頓,臉上儘顯無奈與懊悔,“蘇郎君,老朽說的都是實話,這幾日河妖大人總會在村裡出沒,您的兩個護衛興許真的被河妖大人給……給吃了啊。”
“哦?”王玨挑眉,“不如你同我說說這河妖?”
穆村長又歎了口氣,道,“說起來,此事該從五年前說起……”
五年前龍雨村還隻是個非常普通的村落,雖然窘困但民風質樸,直到有一日,有一艘商船經過,並在村外的河邊停靠了好幾個月。
“商船的主人姓袁,是做布料生意的,他說看中了村子南麵的那片林子,想要買下來種桑麻,小老兒也不懂這些,但聽聞有錢,村子裡的人還能過去做工,便答應了。沒成想小老兒卻是犯下了大錯。”
賣了林子第二日,村子裡的壯年們都被征了過去,再加上那姓袁的給的價格又十分公道,是以才沒半個月,幾乎整個村子裡的壯年都過去了。原以為接下來的日子會越來越好,誰承想才不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