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月夕將手裡的魚吃完,她才拍拍手站起身,“我想再去穆二娘的屋子裡看看。”
“好。”王玨正要將麵前的東西收拾起來,卻聽月夕道,“你不吃嗎?”
王玨微怔,心尖竟是輕輕一軟,他柔聲道,“吃過了。”
月夕哦了一聲,彎下腰要幫他收拾,誰想突然外麵傳來了一陣喧嘩聲。
兩人相對一視,正要招小廝詢問,竹心一個閃身來到了兩人身邊。
“郎君,陳陽信突然在屋中縱火,趁亂逃了。”
竹心原本穿的就是一身黑色,如今臉上也不知從何處惹來了一抹黑,顯得整個人都是黑的,就像爐子裡還沒燒著的碳,兩人微微蹙眉。
“往何處去了?”王玨問。
竹心道,“他上了碼頭小船,往沼澤地去了。”
沼澤地有飛燕看著,是故他才得以跑回來稟報。
月夕不解,“他為何要往沼澤地去?”
王玨拿了兩條烤好的魚遞給竹心,“過去看看,務必保住陳陽信性命!”
“是!”竹心興致衝衝地接過烤魚,一個閃身又不見了。
王玨看了看天色,大約是有院子著火的緣故,天邊隱約帶著一抹淡淡的紅光,他問:“可還要去?”
月夕點頭,“我怕若是不去,恐有人會渾水摸魚。”
“好。”王玨應了一聲,招來小廝將院子裡收拾乾淨,隨後帶著月夕往穆二娘的屋子走去。
整個穆家果然亂做了一團,來來回回的小廝侍婢個個麵露驚慌之色,他們手中個個拿著一桶水,往東邊院子跑去。
穆二娘的屋子就在東邊,兩人的腳步加快了些。
白日裡陳陽信被關在距離穆二娘屋子不遠的一處廢棄的小院子裡,此時火勢還算旺盛,穆金花正帶著人滅著火。
兩人拉了個下人詢問了一番才知,穆村長與穆二帶著人出去追陳陽信了,沒了主人家的約束,下人們又被叫去滅火了,此時穆二娘的屋子幾乎是敞開著的。
月夕跟著王玨穿過人群,若無其事地走到了穆二娘屋子的門前。
屋子裡依舊是白日裡的樣子,唯一不同的是,穆二娘的屍體已經被抬走了,空氣中隻留下淡淡的血腥味還未散去。
院子裡火光衝天,連帶著這間屋子也亮堂地猶如白晝,即便如此,月夕還是掏出了火折子。
“兄長是頭一回來,可有覺著這屋子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月夕邊舉著火折子四處環顧邊問道。
王玨隨著她的火折子看了一圈,道,“我還是頭一回見花瓶與畫瓶擺在同一處的。”
月夕道,“我也覺著這屋子裡的花瓶與畫瓶有些過多了。”
即便是講究人的家中,花瓶與畫瓶也不過一兩個,特彆是做工精致的,一般都會擺在十分顯眼的支架處,每日有專人清理養護。
而穆二娘屋子裡的花瓶與畫瓶幾乎到處都是,像是一定要將這間屋子塞滿似的。
“不對。”月夕在床頭站定,指著床邊支架上的一隻龍形花瓶,“白日裡,這花瓶的朝向是在南麵的,可而今的朝向是在東南麵。有人動了它!”
“興許是抬屍體的下人不小心……”
“這花瓶上的龍形是純銅的,而且有一定分量。”月夕想要再次去移動這花瓶,隻輕輕一推,那花瓶紋絲不動。
王玨蹙了蹙眉,也伸手要去拿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