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要不是夏嬤嬤好心提醒,她還以為那漱口的是拿來喝的。
夏嬤嬤笑笑客套著,“姑娘客氣了,姑娘日後有什麼不懂的儘管吩咐老奴就是。”
彆說,這王姑娘一點也不扭捏就挺好的。
“姑娘坐了一天車想必累了,爺這麼晚還沒回來,想是有了案子還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呢,老奴剛剛讓人燒了水,姑娘不如先去沐浴吧。”
夏嬤嬤再次朝王簪客氣的說道。
王簪點頭起了身再次道了謝就被帶去了淨室沐浴,她不習慣讓彆人伺候她洗澡就讓那小丫頭出去了。
等她沐浴完出來,夏嬤嬤便讓她在房裡等餘潤回來就成,彆的一概沒再提點王簪。
夏嬤嬤覺著世子許是一時興起才收了個外室,說不定過幾天就膩了,自己不必提點調/教王簪那麼多。
夏嬤嬤甚至連如何伺侯餘潤都沒跟王簪說就走了。
王簪身上穿的裡衣是她自己帶來的,已經舊到發黃了,她一個人拿乾巾將頭發搓乾,然後坐在床邊靜靜的等著餘大人出現。
王簪還是有些緊張的,她沒見過餘潤,剛剛更沒有問夏嬤嬤餘潤性格如何,她曾聽彆人和她說過那些官老爺都有折磨人的愛好。
還聽說過有的小妾過去以後還被折磨死了,最後被丟在荒山野嶺成了孤魂野鬼。
王簪越想越覺得害怕,她看著陌生的房間,心裡默念著,“老天爺,你可一定要保佑餘大人他是個好人。”
她不想回那個家,也不想被人折磨死了。
王簪胡思亂想著,門外響起了男人的聲音。
“下去休息吧,你今日也累了。”餘潤穿著翠綠色的官服朝著拾錢說話,今日枝驚巷出了人命,拾錢跟著他跑了幾趟。
拾錢知道爺這陣子心心念念的那位姑娘現在就在屋裡。
拾錢為主子高興,樂嗬嗬拱手作揖準備退下去,“是爺,小的就不打擾您的好事了。”
要不是剛剛自己在衙門提醒,爺都快想不起這事了呢。
這會兒倒急著趕他走了。
拾錢剛退下,夏嬤嬤便迎了出來,“爺您回來了,王姑娘老奴都已經安排妥當了。”
餘潤點頭“嗯”了一聲,夏嬤嬤想到臨出門時夫人的囑咐,張了張口欲言又止。
餘潤知道夏嬤嬤就是母親派來監視他的,他見狀回頭丟了一句,“這事我不希望有人多嘴傳回定京。”
這也是餘潤對夏嬤嬤的警告,夏嬤嬤垂著頭比剛剛還要惶恐恭敬幾分,“是,老奴明白。”
夏嬤嬤當真兩頭為難,自從世子入朝做了官以後和夫人就越來越不對付,她是夫人叫來照顧世子的。
世子卻覺得她是夫人派來監視她的。
先前夫人就擔心世子會在外麵養女人壞了自己的名聲,現下世子都這般說了,夏嬤嬤那裡還敢勸阻。
王簪在屋裡側耳聽著外麵說話的動靜,夏嬤嬤耷拉著腦袋退了下去,餘潤掀簾而入。
“王姑娘又見麵了。”
王簪起身站在床榻邊抬眼看去,男人高大的身影映入眼簾,望著那張白淨儒雅的麵龐時,王簪眼裡滿是驚訝。
竟然是他。
他竟是通判麼?
“原來是公子。”
半月前餘潤去瑤縣巡田,當時他想著先一個人去看看先,就穿著私服去了。
當時到了石頭鎮時下起了雨,平時路就不好,一到下雨天就更難走,餘潤的馬車陷在泥裡出不來,他帶的人也並不多。
就和拾錢他們一塊下來推車,王簪那會兒繡了些帕子拿到鎮上賣,她怕回晚了又要挨打,就冒雨回去了。
在路上便遇見了餘潤他們,王簪看餘潤穿著打扮跟個富貴人家的公子似的,長得又好看。
一看就知他不是本地人,且石頭鎮沒幾戶人家是用的起馬車的。
她想著她今年十六歲了,可方芸根本就不急她和阿筠的婚事,隻還想多留她們幾年多乾些活。
她每次繡的東西拿去賣還要上交給她那個爹,若是被發現少給了,她和阿筠就少不得一頓打。
王簪一時起了心思想給自己謀條出路,便上前幫忙,那會兒餘潤為了答謝問她家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