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天台重逢(1 / 2)

請你留在我身邊 咬春餅 11071 字 8個月前

接到徐西貝的電話時,迎晨正堵在三環路上。

電話那頭壓著聲兒,說:“我逮著人了,就在富臨酒店808房。”

迎晨反應過來,趕緊勸道:“你還真去了?你彆衝動,喂,喂?”

電話掛了。

迎晨再打過去,好家夥,竟然不接。

迎晨沒猶豫,改了路口下高架橋。她趕到富臨酒店,剛出電梯,走道上就聽到了徐西貝聲嘶力竭的咆哮:“你丫做三上癮是吧?特喜歡找刺激是吧?那我讓你刺激一下啊!”

失聲尖叫的另一道女聲:“你拿刀乾什麼?”

迎晨心裡咯噔一跳,循著聲音加快腳步,808的房間門虛掩沒關實,推開——

徐西貝像一隻發瘋的孔雀,把一女孩兒按在地板上,左手扯住她的頭發,右手拿了把尖刃匕首貼在她臉上。

女孩兒驚懼,說話都不敢用力張嘴,她牙齒打顫:“姐姐你、你誤會了,我沒和你男朋友。”

徐西貝呸了一聲,“臭不要臉!”

匕首貼緊,那女孩兒咬著唇嗚嗚地哽咽。

迎晨靜靜看了一會兒,怕徐西貝逼急了真下狠手,她走過去,拂開她,“你這姿勢不對,割不了她多少肉。”

“哐當”一聲,匕首落地。

徐西貝開始嚎啕崩潰,罵罵咧咧語不成章。

她那位相戀七年的,公認的老實男友人設崩塌了,也不怪她此刻失控。

迎晨內心歎息,轉過身,對那女孩兒冷著臉色,平靜說:“財大商貿係,大三,老家尚城,父親徐建國,土建局上班。”

女孩猛地抬頭,“你要乾什麼?”

“沒什麼,以後有空,找他喝喝茶。”迎晨唇色豔,為平鋪直敘的語氣加冕,倒多了一份冷冽。

這女孩兒也是個人精,識貨。迎晨高挑膚白,氣質加持,不是幾件衣服就能烘托出來的。

她眼珠兒一轉,正欲開口。

邊上的徐西貝又滿血複活,衝過來對她撕扯動手。

“說!還跟不跟男人睡覺了?說啊!”最後,徐西貝跨坐在女孩身上,掐緊脖子怒目憤言。

身下的人瘋狂地捶打還擊,指甲尖在徐西貝臉上留下三道泛了血的痕印,誰也沒討著好。

拉不開人,迎晨被推得往後踉蹌。這時,一道粗音從走廊傳來——

“就是前邊那間房。快跟上。”

雜亂的腳步聲越發加急走近,迎晨心一沉,不好。

她迅速拖起徐西貝,“她有幫手,走!”

同時,頭發被拔了滿地的女孩恨吼:“彆讓她們跑了!”

外頭三四個彪漢應聲而追。

電梯已經沒法兒坐了,迎晨拽著還神經錯亂的徐西貝拔足狂奔,走樓梯。

但剛走到六樓,竟然一道卷閘門橫在中間,上頭掛了標牌,三個字:維修中。

迎晨暗罵一聲,沒耽誤,拽著徐西貝原路上樓。

兩撥人,一上一下,於七樓交彙。

迎晨眼明手快,果斷拉開門,先人一步跑了出去,往右三米就是電梯,顯示往上,迎晨狂按。

大漢追過來了,兩米,一米。

“叮。”電梯門開。

“快關!”

“嘭”的一聲,是拳頭砸在電梯門上的重響。

終於安靜。

迎晨雙手耷著腰,喘氣。

徐西貝這會子神魂附體,靠著梯壁,人往下滑,然後捂著臉啜泣。

“你還哭!讓你彆衝動,那女的社會關係複雜,忘記我跟你說的了?”迎晨火氣騰騰上冒,毫不溫柔地把徐西貝給拎起身。

“我早上下飛機,回公司開了一天的會飯都沒吃,好不容易下個班。”迎晨慪火道:“我謝謝你的見麵禮啊。”

電梯停住,十六樓頂層,門劃開。

迎晨往外一瞥,對麵的電梯,顯示屏向上的紅色標識,正有節奏地跳動。

“叮——”

“糟!跑!”

徐西貝也反應過來,這回她跑得比誰都快。她拐進一個轉角,那裡有扇小木門。

男人們粗魯的罵聲清晰可聞,徐西貝受了嚇,頭腦發熱,推開門就往天台上躥。

這天台的防水工程進行到一半,架子未撤,一排板子搭在其中。乍一看以為是結實的,其實兩端連著兩個五米寬的台沿,中間懸空,這是十六樓。

徐西貝反應過來已經晚了,她衝到板子前麵,往下一看,人立刻癱軟蹲下。

“迎、迎晨。”徐西貝聲音發抖。

然後聽見“嘎吱”一響,板子顫了顫。

迎晨愣了半秒,反應過來本能向前,扶住台沿撐上去,兩步輕踩這一頭控製住了平衡。

木板中間,清晰地翹起一道不算小的裂痕。

———

警車鳴笛,人群聚攏。

“距離出事已經二十分鐘,十六樓,消防雲梯無法抵達。且木板厚度0.5厘米,四周沒有著力點,中間已經裂開,如果救一個,另一個恐有墜樓風險。”消防員道:“已向上級彙報,特警隊協助救助,正趕往現場。”

話畢,一輛黑色越野駛入,路邊停穩後,車門推開。

身著黑色短袖常訓服的男人利落下車,他邊走邊仰頭觀探情況,然後摘下墨鏡不做停留,聲音鏗鏘:

“情況說明,工具準備,人員到場。”指令簡潔扼要。

“是!”兩名消防戰士迅速跟上,把早備好的救生繩遞去,邊走邊闡明緣由。

一行人乘坐電梯上樓。厲坤聽的時候,眉頭習慣性地微擰,神情冷且淡。末尾,戰士彙報:“兩名受困人均為女性,白衣服的叫徐西貝,裙裝的那位,姓迎,叫,叫……”

戰士打了個頓,而厲坤聽到這個姓時,側過頭。

另一個快速補充:“迎晨。”

厲坤手指一僵,語氣冷冽,“叫什麼?”

“迎晨。”

得到肯定答複,厲坤雖神色清清,但手裡的救生繩,已被悄然擰成了麻花。

天台上。

徐西貝的哭聲越來越大,“我害怕,我不想死。”

迎晨恨言:“姑奶奶,求你彆哭了,你一哭就岔氣兒,板子跟著一塊抖。”

徐西貝立刻禁聲,隻肩膀直抽抽。

迎晨的姿勢比較痛苦,兩腿張得很開,直立著不敢蹲,樓高風大,她臉被吹得毫無血色。

徐西貝挪眼往下看了一秒,哆嗦:“太高了,太高了。”

“閉嘴吧你。”迎晨深呼吸,強迫自己雙眼看天。

直到腳步聲臨近,焰橙色的消防戰士出現,麵朝著門的徐西貝喜極而泣:“來了來了,我們有救了!”

戰士肩碰肩,中間的空隙像是一個恍惚搖擺的取景框。

厲坤走在後麵,從這道取景框裡看見了天台上,搖搖欲墜的迎晨。

她背脊拉伸得繃緊,透過衣料,兩道蝴蝶骨的形狀都清晰可見。

厲坤移開眼,兩秒分心,迅速定神,再挪回目光時,整個人淩厲重現。

一名消防員:“厲隊,晚上台風過境,風勢已經起來了。”

背對著的迎晨,身子一僵,心跳如雷落。

厲隊?

隨後自我否定——不可能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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