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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聲尖叫的另一道女聲:“你拿刀乾什麼?”
迎晨心裡咯噔一跳,循著聲音加快腳步, 808的房間門虛掩沒關實,推開——
徐西貝像一隻發瘋的孔雀,把一女孩兒按在地板上, 左手扯住她的頭發,右手拿了把尖刃匕首貼在她臉上。
女孩兒驚懼,說話都不敢用力張嘴, 她牙齒打顫:“姐姐你、你誤會了, 我沒和你男朋友。”
徐西貝呸了一聲, “臭不要臉!”
匕首貼緊, 那女孩兒咬著唇嗚嗚地哽咽。
迎晨靜靜看了一會兒, 怕徐西貝逼急了真下狠手, 她走過去, 拂開她, “你這姿勢不對, 割不了她多少肉。”
“哐當”一聲, 匕首落地。
徐西貝開始嚎啕崩潰,罵罵咧咧語不成章。
她那位相戀七年的,公認的老實男友人設崩塌了, 也不怪她此刻失控。
迎晨內心歎息,轉過身,對那女孩兒冷著臉色,平靜說:“財大商貿係, 大三,老家尚城,父親徐建國,土建局上班。”
女孩猛地抬頭,“你要乾什麼?”
“沒什麼,以後有空,找他喝喝茶。”迎晨唇色豔,為平鋪直敘的語氣加冕,倒多了一份冷冽。
這女孩兒也是個人精,識貨。迎晨高挑膚白,氣質加持,不是幾件衣服就能烘托出來的。
她眼珠兒一轉,正欲開口。
邊上的徐西貝又滿血複活,衝過來對她撕扯動手。
“說!還跟不跟男人睡覺了?說啊!”最後,徐西貝跨坐在女孩身上,掐緊脖子怒目憤言。
身下的人瘋狂地捶打還擊,指甲尖在徐西貝臉上留下三道泛了血的痕印,誰也沒討著好。
拉不開人,迎晨被推得往後踉蹌。這時,一道粗音從走廊傳來——
“就是前邊那間房。快跟上。”
雜亂的腳步聲越發加急走近,迎晨心一沉,不好。
她迅速拖起徐西貝,“她有幫手,走!”
同時,頭發被拔了滿地的女孩恨吼:“彆讓她們跑了!”
外頭三四個彪漢應聲而追。
電梯已經沒法兒坐了,迎晨拽著還神經錯亂的徐西貝拔足狂奔,走樓梯。
但剛走到六樓,竟然一道卷閘門橫在中間,上頭掛了標牌,三個字:維修中。
迎晨暗罵一聲,沒耽誤,拽著徐西貝原路上樓。
兩撥人,一上一下,於七樓交彙。
迎晨眼明手快,果斷拉開門,先人一步跑了出去,往右三米就是電梯,顯示往上,迎晨狂按。
大漢追過來了,兩米,一米。
“叮。”電梯門開。
“快關!”
“嘭”的一聲,是拳頭砸在電梯門上的重響。
終於安靜。
迎晨雙手耷著腰,喘氣。
徐西貝這會子神魂附體,靠著梯壁,人往下滑,然後捂著臉啜泣。
“你還哭!讓你彆衝動,那女的社會關係複雜,忘記我跟你說的了?”迎晨火氣騰騰上冒,毫不溫柔地把徐西貝給拎起身。
“我早上下飛機,回公司開了一天的會飯都沒吃,好不容易下個班。”迎晨慪火道:“我謝謝你的見麵禮啊。”
電梯停住,十六樓頂層,門劃開。
迎晨往外一瞥,對麵的電梯,顯示屏向上的紅色標識,正有節奏地跳動。
“叮——”
“糟!跑!”
徐西貝也反應過來,這回她跑得比誰都快。她拐進一個轉角,那裡有扇小木門。
男人們粗魯的罵聲清晰可聞,徐西貝受了嚇,頭腦發熱,推開門就往天台上躥。
這天台的防水工程進行到一半,架子未撤,一排板子搭在其中。乍一看以為是結實的,其實兩端連著兩個五米寬的台沿,中間懸空,這是十六樓。
徐西貝反應過來已經晚了,她衝到板子前麵,往下一看,人立刻癱軟蹲下。
“迎、迎晨。”徐西貝聲音發抖。
然後聽見“嘎吱”一響,板子顫了顫。
迎晨愣了半秒,反應過來本能向前,扶住台沿撐上去,兩步輕踩這一頭控製住了平衡。
木板中間,清晰地翹起一道不算小的裂痕。
———
警車鳴笛,人群聚攏。
“距離出事已經二十分鐘,十六樓,消防雲梯無法抵達。且木板厚度0.5厘米,四周沒有著力點,中間已經裂開,如果救一個,另一個恐有墜樓風險。”消防員道:“已向上級彙報,特警隊協助救助,正趕往現場。”
話畢,一輛黑色越野駛入,路邊停穩後,車門推開。
身著黑色短袖常訓服的男人利落下車,他邊走邊仰頭觀探情況,然後摘下墨鏡不做停留,聲音鏗鏘:
“情況說明,工具準備,人員到場。”指令簡潔扼要。
“是!”兩名消防戰士迅速跟上,把早備好的救生繩遞去,邊走邊闡明緣由。
一行人乘坐電梯上樓。厲坤聽的時候,眉頭習慣性地微擰,神情冷且淡。末尾,戰士彙報:“兩名受困人均為女性,白衣服的叫徐西貝,裙裝的那位,姓迎,叫,叫……”
戰士打了個頓,而厲坤聽到這個姓時,側過頭。
另一個快速補充:“迎晨。”
厲坤手指一僵,語氣冷冽,“叫什麼?”
“迎晨。”
得到肯定答複,厲坤雖神色清清,但手裡的救生繩,已被悄然擰成了麻花。
天台上。
徐西貝的哭聲越來越大,“我害怕,我不想死。”
迎晨恨言:“姑奶奶,求你彆哭了,你一哭就岔氣兒,板子跟著一塊抖。”
徐西貝立刻禁聲,隻肩膀直抽抽。
迎晨的姿勢比較痛苦,兩腿張得很開,直立著不敢蹲,樓高風大,她臉被吹得毫無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