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2 / 2)

他最多就大他四五歲吧?算個屁大叔啊?

杜承噎了兩秒,臉上硬是重新擠了個笑臉,“實在對不住,誤會閻少了。”

賠禮道歉的話說了一籮筐,閻南修這才滿意似的,隨意聳聳肩,下巴一抬,矜貴淡淡一點,“走吧。”

從房裡出來,杜承死魚眼“= =”站定。

回頭剛想比個中指,結果下一秒,門忽然從裡被拉開。

閻南修拉著門,對上杜承堪稱“凶狠”的視線,挑了挑眉,“……你在乾什麼?”

“傻逼”兩個字頓時卡在杜承喉嚨裡。

杜承嗆了一下,手在半空硬生生拐了個圓回來,邊咳邊裝模作樣在身上摸了摸,“……好像,呃,不知道是不是忘了東西……”

隨便摸了兩下,杜承就囫圇道,“算了,時間不早了,我就不打擾了。”

閻南修聲音淡淡。

“等等。”

杜承開溜的腳頓時僵在原地。臥槽,等什麼?

他不是都還沒出聲嗎?

心裡剛咯噔一下,杜承一抬頭,一道拋物線就丟了過來,他連忙手忙腳亂地接住。

再看一眼,原來是他手機。

杜承忽然有些不好意思。想想閻南修也就是嘴巴毒了點,人其實還怪好的嘞。

又給他叫了醫生,又給了他新衣服,還提醒他要拿手機——說他兩句白日做夢,好像也沒什麼。

這麼想著,杜承訕訕地,真誠地想說聲謝,剛一抬頭——

“砰!”

門已經被重重關上了。

杜承頓時,“……”

好無情、好冷酷的關門速度!

杜承無語一秒,想想算了,搖搖頭便走了。

但他沒注意的是,遠遠的一個拐角,身穿西裝打扮的人正審慎地盯著他離開的背影。

此時的杜承還並不知道,命運的齒輪已經開始轉動。

=

出了全島酒店,已經過了中午。

灰藍的天空還在不斷飄灑雪籽,地上積了薄薄一層雪。

杜承攏緊了身上的灰色羊絨大衣,往凍得通紅的手心嗬了口氣。

……還好閻南修沒把他鞋子丟了,要不然穿著酒店拖鞋真的是頂不住。

攔了個車回家,他這才有功夫看消息。

一看群,杜承頓時,“。”

主編-陳文駿:[@副編劇-杜承]

主編-陳文駿:[新一幕劇情呢?讓你修的那幾場修完沒?]

過了十五分鐘,他又被@了一次。

主編-陳文駿:[@副編劇-杜承]

主編-陳文駿:[?]

主編-陳文駿:[[語音]]

轉文字一看,[沒請假就不來,曠工?]

群裡就算了,關鍵是陳文駿還私聊給他打了五六個微信電話。

杜承頓時有些頭大,一臉鬱卒地回撥回去。

——秒接。

“我昨天上午就叫你改,你什麼意思,一個字都沒動?”

雖然做了心裡準備,杜承還是被電話那頭傳來陳文駿暴怒的聲音吼的一震。

連的士師傅都下意識往後瞥了一眼。

杜承無聲咧了咧嘴,揉揉耳朵。

陳文駿又罵,“你什麼工作態度——你故意跟我杠是不是?”

“……”

杜承頭痛的搓了把臉,一摸臉上突起,頓時反應過來,連忙打開前置。

“不是,我急性蕁麻疹犯了。”

這麼說完,他隨便拍了一張發了在編劇群裡。

不等陳文駿那傻逼開口,杜承狠狠咳嗽一聲,裝出一副難受的聲音,“昨天吊點滴到現在。“

“醫生說我這個狀態不適合工作。”杜承又撕心裂肺假咳兩下,“陳老師,你看……”

那邊很不耐煩地咂了一聲,“杜承,不是我說你,你怎麼總是關鍵時候掉鏈子?”

“多大的人了,彆總想著讓彆人給你擦屁股!”

杜承頓時,“……”

急得跟屁股著火要上墳似的,不知道自己動筆?杜承心裡腹誹,有種總編劇讓給他。

彆說現在讓司機掉頭,改他媽個三天兩夜都可以= =!

可惜想也知道不可能。

杜承還得陪著歉,陳文駿那邊才冷冷在群裡發了兩條消息。

主編-陳文駿:[下次生病提前報備]

主編-陳文駿:[不要再出現這種不專業的問題]

杜承,“……”

他還能預先知道什麼時候生病不成?

杜承也隨手回了個1,表示收到。

關了手機,杜承腫成豬頭的臉都露出一陣滄桑的疲意。

陳文駿是真的煩。

要不是他昨天被死命催著改,他也不會頭痛想不出來拿著劇組開過的唐培裡儂噸噸往下灌——

所以說,人不能隨便學李白。

普通人更不能隨便學李白。

人詩仙喝醉了詩性大發,“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儘還複來!”

他喝得爛醉去改劇本,不僅不知道自己寫了什麼東東,還連帶著發酒瘋狂吃冷盤把自己吃成了蕁麻疹——

最後還被個臭小子說白日做夢。

杜承,“……”

杜承心絞痛。

他是什麼很見的人嗎!非要做這種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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