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承掏出手機,火速呼叫鄭子崇。
杜承:[到了沒?我到了]
杜承:[[你爹閃亮登場.jpg]]
鄭子崇:[媽的,我周三有雜誌要拍,去不了]
杜承大驚失色:[你搞毛,昨天不是還說能來嗎]
鄭子崇:[我鬼知道,早上的工作,瓦塔西有什麼辦法]
杜承:[好吧]
他遺憾打字:[少你A錢是我人生的一大損失]
鄭子崇:[。]
鄭子崇:[[每天都要笑臉相迎,煩透這個世界,恨死你們所有人ggbond.jpg]]
杜承哈哈一聲:[偷了偷了]
他和穿著和服的服務員說了閣號,跟著侍者到了雅間。
剛一開門,他就看到大學那一圈同學在榻榻米上坐成一片。
杜承情不自禁地傻笑一聲。
“來晚了啊老杜!”同學笑著吆喝他,“快,自罰一杯。”
“行行行。”杜承也笑了,“這杯敬大家。”
他乾脆舉杯,一口悶完。
鄭子崇不在,他們宿舍另個宿友程嶼招呼他,他連忙在程嶼旁邊坐下。
時隔多年,看到這些老同學,大家好像變了又好像都沒變,心裡頓時一陣感慨。
大家聊到興頭,宋以晴剛好也來了。
她一來,全部人都起哄似的鼓起掌。
宋以晴一向是利落大方的性格,她眼眉彎彎,率性舉杯。
“沒空陪大家,我自罰一杯。”
宋以晴隻和他們寒暄了幾句,隻能和大家合照一下就得走了。
日程太趕,大晚上她還要談工作。
杜承本來說想要個簽名,結果拍照的時候連她旁邊的位置都沒擠進去,最後隻能目送她拜拜一聲。
他本來還有點失落。
結果沒一會兒,手機震了一下,就看到宋以晴的微信。
Sunshine:[喲]
Sunshine:[老杜今天這麼帥?[齜牙][齜牙]]
杜承頓時笑出了聲。
杜承:[尼瑪,我還以為你把我忘了]
Sunshine:[哪敢啊社長]
杜承:[看也不看過來一眼,我焯]
杜承:[決裂一分鐘]
Sunshine:[忙嘛,晚上還有得談工作,不然就一起吃了]
杜承:[沒事,正事要緊]
Sunshine:[鄭子崇沒來是吧,下次叫上他,我們找個時間仨吃飯唄]
Sunshine:[也三年了,是時候請吃紅人飯了[調皮]]
杜承:[等著,爆宰一頓[齜牙]]
Sunshine:[隨便宰,嘎嘎]
程嶼見杜承盯著手機笑得這麼開心,隨意地瞥了一眼,看到聊天頭像,表情微妙的有點變化,“你和宋以晴還有聯係?”
忽然被發現,杜承一下有點尷尬,他連忙把手機關了,解釋道,“也不是,平時聯係的也少,就是她剛走的太快,順便說了幾句。”
“我看你們仨在社團裡就關係好,鄭子崇和宋以晴都當明星去了。”旁邊的同學好奇道,“老杜,你條件也不錯啊,怎麼不一起跟著演個戲什麼的。”
杜承哈哈一聲,“那不是沒天賦嗎!”
“那也是,你要又能編又能演,還讓不讓我們活了。”
“大學就你跟到陳老師了。”旁邊的同學上下掃他一眼,語氣酸羨,“你是爽啊。”
杜承汗了汗,“沒有沒有,就那麼回事。”
“那怎麼一樣,陳老師和極世合作那麼多年,”他同學說,“我們這個圈,還不是得跟對人,跟對人才有捷徑。”
“也不是這麼說,有些看著是捷徑,實際都走岔路了。”杜承拍拍他肩膀,安慰道,“你說是不。”
杜承也不是不能理解他同學,現在影視行業不景氣,彆的工作室寫一個斃一個,批號都拿不下來,早都要麼關門大吉要麼轉行做抖音了。
……但是跟上陳文駿,那也不見得真的很捷徑。
就說上次他喝醉那次,陳文駿堅持讓把林昕的戲份改了,他就說了那一幕不好動。
下一秒,陳文駿就黑了臉。
當著所有人的麵,把劇本往桌上重重一砸,暴嗬一聲,“杜承,你在這清高個什麼勁?!”
“不改就給我滾!”
整個編劇辦公室頓時噤聲,杜承一下都愣住了。
他其實很冤枉,他哪裡是清高,他要真清高,他就死都不改了,哪裡還會配合改彆的那麼多次?
隻是做人還是得稍微有點底線和原則吧?杜承是想著,全島酒店這場戲就是大仇得報的時候,連手刃自己仇人的戲都要改,那這電影乾脆彆叫《荊棘》,直接改名叫《財閥愛上我》算了。
想到這裡,杜承半無奈半好笑搖搖頭。
程嶼看他這樣子,語氣奇異地“哦?”了一聲,像開玩笑似的,“那你意思是你走岔了?”
“那可不。”杜承擺擺手,喝了一口,“走兜圈了。”
程嶼眸光微閃,和杜承碰碰杯,沒說什麼。
喝到後麵,杜承都有些微醺,剛出去上衛生間。
忽然背後被人攬住程嶼。
杜承醉呼呼傻笑一下,“你也喝多了?”
程嶼攬住他的肩膀,把他往彆的地方帶。
杜承納悶兩秒,就聽程嶼壓低聲音說,“老杜,我聽說你和陳老師那邊工作室合約快到了?”
“是這個月吧?”
這都知道?杜承撓撓頭,“你消息這麼靈通的嗎?”
程嶼一笑,“不靈通怎麼做生意?”他把名片遞過來,“剛剛同學太多不好意思說,我現在也開了一家工作室。”
“你是最近合同是不是快結束了,要不要考慮來我的工作室?”程嶼說,“規模不大,但是自主性還算高——你知道的,我不怎麼乾預創作過程。”
臥槽,這不剛打哈欠就有人遞枕頭嗎?
杜承臉上控製不住露了個笑臉來,“可以可以,我這兩天一定好好想想!”
和程嶼又說了兩句,他先回包間了,杜承被說的心情高昂,連去衛生間的路上都忍不住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