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杜超說的這些話,杜承有些尷尬和說不出的窘然。
他一下也不知道怎麼說。
這些事非要算的話,確實已經超出一個老板,同事,甚至是不熟的朋友直接會發生的事了——他好歹也是一個編劇,又不是不懂人情世故的笨蛋,要是這點感覺都看不出來,那也不用混了。
但如果用好友來界定他們,好像又有點偏頗……==。
杜承順著這個思路往下想,想起來昨天這人莫名其妙問他臉紅,故意逗他,填貼著他看劇本……甚至恍惚之間還想起那天被噴的屁股尾氣來。
……難不成,這人真喜歡他?
杜承下一時抿了抿唇。
他托著下巴,沉思想,可能也不至於喜歡。
感覺可能更多的是一種好感。
像是那些彈臉蛋什麼的,杜承嘴角抽了抽。完全就像小學生逗前排同學一樣,幼稚的不行。
隻是這點好感是是出於什麼?杜承有點茫然。
他托著臉,視線落在擠在椅子上熟睡的俊臉,一瞬間想起昨天那雙倏然睜開的黑眸來。
想到這裡,杜承動作一頓,下意識抓了抓腦袋,臉上有些熱,連帶著心裡莫名有些說不出的滋味。
不過他也來不及細想,醫生又來檢查了。
杜啟和閻南修自然也醒了。
闌尾炎第一天是最折騰人的,還好杜啟年紀小,身體素質也好,恢複的也快,精神比昨天晚上好多了。
杜超去買飯了,房間就剩下他們三個人。
杜啟行了,杜承摸摸杜啟的腦袋,“痛不痛。”
“痛。”杜啟生無可戀道,“哥我想上廁所。”
杜啟非要堅持去廁所上,還好他恢複的快,過了一晚居然就能下地走走了。
杜承小心翼翼地扶著他,“你慢點。”
他順便伸手去拿著吊水,但忽然一輕,本來提的東西被閻南修接過去。
杜承一頓,下意識看了他一眼。
閻南修很自然地幫他拎著吊水,站在他旁邊。
見杜承看過來,閻南修似奇怪地看他一眼。
他還沒穿上大衣,身上還是昨天晚上那件高領的黑色毛衣。
剛剛醒來,頭發蓬鬆發型有點亂,不過絲毫沒有掩蓋住他的五官的優越來,就這麼舉著吊水看著他,莫名有種高大又可靠的感覺。
被這麼一瞥,杜承無端生出一點說不出的尷尬臉熱來,居然愣了一秒,還是杜啟催促,他才反應過來。
“哥,”杜啟說,“快點,我尿急。”
杜承連忙“哦”一聲,扶著杜啟往單間的廁所走。
上完廁所,杜啟都開始睡第二輪了,太子爺居然還沒走,眉頭輕皺著繼續看剩下的劇本。
杜承又忍不住瞥過一眼。
……這人還不走啊?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看的次數太多,閻南修黑眸也望了過
來,“看我乾嘛。”
被那雙黑眸一瞥,杜承下意識偏開眼,胡亂隨口道,“……我就看看你在乾嘛。”
但這話說完,杜承自己都尬住一秒。
果不其然,對麵太子爺聽了,也奇怪地瞥他一眼,晃了晃劇本,“我在乾嘛你看不出來?”
杜承,“。”
杜承咳嗽一聲,連忙找補,“……我是說,看看你對劇本的反應怎麼樣。”
怕這人覺得他反應奇怪,既然開了口,杜承乾脆一股腦把最近的事也講了。
閻南修聽完,眉梢頓時皺了皺,“老頭子搞這些?”
難怪這個人一個月都不說幾句話,他頓時嘖了一聲,“你之前怎麼不和我說。”
“……你不是在外麵玩嗎?”杜承愣了一下。
閻南修頓時,“……”
他又嘖了一聲,語氣不滿道,“下次碰到這種事,你直接和我說。”
杜承以為閻南修是覺得他越俎代庖了,連忙老老實實解釋,“主要是改劇本也要一時半會的,我想著先把能解決的事情大部分解決了,讓你開心先玩幾天再說。”
閻南修盯著他,沒有說話。
杜承坐在折疊床上,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小聲道,“不然不是顯得我很沒用?”這可是兩億哎!
“反正現在事情基本搞定了,分鏡也畫完了,其他團隊需要的也基本準備好了。”
“就是我也沒有多少拍劇的經驗,又是個新人,這麼大的投資讓我一個人來,其實還是有點不靠譜,”杜承抓抓臉,“現在你回來了,導演團隊可以再找人商量一下,看看會不會有人願意和我們合——”
他作字沒說完,太子爺忽然打斷道,“你到底想不想自己當導演?”
“……我想是想,”杜承一愣,能自己當導演肯定好啊,“但是……”
“想就不要那麼多廢話。”閻南修抱胸,“哪裡來那麼多但是。”
杜承,“……”
這人是不是對他太自信了?杜承目瞪口呆,忍不住,“那我要拍的不好怎麼辦。”
閻南修一臉奇怪地看著他,“拍不好那你就拍下部唄。”
杜承頓時一愣。
閻南修看他這副表情,頓時嗤笑一聲,擰了杜承的呆臉一把,懶洋洋道,“怕什麼?”
“老板有的錢給你耗。”
右臉被一捏,杜承心跳驀地一快。
第一反應不是掙紮,反而下意識地往病床的方向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