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等他再開口,對麵的人忽然捂住胸口,蹙著眉很難受的樣子。
閻南修剛覺得不妙,還沒等他把這人調轉過去,這人忽地“yue”了一聲,全部吐了出來。
閻南修猝不及防被吐了一身,整個臉都綠了,但是罪魁禍首吐完,整個人像是醉倒過去,全靠在他身上,弄得他是推開也不是,不推開也不是,整個氣極反笑。
本來識趣站在另外一邊的侍者頓時趕了過來,“這,要不我先送這位先生回房間……”
這麼說著,侍者看了過來。
閻南修臉色發青。
他本來的計劃,最多不過是讓身後跟著的人彙報給老頭,再讓老頭對他或者這段關係產生點一些似是而非的誤解,其餘日後再說——誰知道這人就直接醉成這個樣子。
如果可以,他也不想把這萬萬不想把這人帶回他的房間的,但事到如此,閻南修快速博弈了一遍帶回去和不帶回去的利弊,兩秒後,深吸一口氣,“不用。”
說完後,閻南修便臉色難看地把沾了穢物的外衣一脫,再把這人臟了的格子衫扒掉,擰著眉,“把這些丟了。”
交代完,他便直接把人抱了起來。
這人也不矮,抱起來也有重量,不過此時像是知錯了一樣,現在倒是很識趣地窩在他懷裡。
閻南修鐵青著一張臉,抱著他上了電梯。
回到自己的房間,剛進門,又三下五除二把這人臟了的衣服扒掉,也不管杜承是不是隻剩下一條內褲,全都青著臉囫圇丟了出去,再氣悶的把門一關。
回頭一看,見那個就一條四角.內.褲大叔蜷在地上,似乎是覺得冷,整個人都縮了起來。
他的房間一向都是恒溫,冷到是沒可能,閻南修都氣笑了,覺得這人醉了裝可憐也很有一手,隻好再把人抱起來丟到客臥床上,隨手找了個毯子一蓋,轉頭就去洗個澡。
換了家居服出來,路過客臥,盯了床上兀自閉著眼的某個人兩秒,閻南修又吸了口氣,轉頭回了浴室。
一分鐘後。
閻南修捧著熱了的毛巾出來,丟在大字攤平的人肚子上,皺著眉把毯子往旁邊一掀,並不情願地擦了起來。
他有潔癖,想到剛剛吐的那一灘,雖然隔著衣服他也受不了。
閻南修手裡拿著毛巾,一邊覺得好笑,又覺得荒謬——他這輩子還沒伺候過什麼人,沒想到第一次居然給這個大叔趕上了。
剛這麼想,也不知道是擦到杜承哪裡,這人忽然瑟縮一下,無意識地往後躲。
本來還沒什麼感覺,這人又不是很清醒地動了動,閻南修手上的動作才停了一停。
毛巾溫熱的停在手上。
黑眸盯了睡著的人半晌,或許因為不怎麼見光的原因,他的胸腹很白皙,而且或許是醉酒的原因,整個皮膚都是一種透著異常的粉,就連胸口也格外的紅。
閻南修看了兩秒,回過神來,抿著唇繼續擦其他地方。
隔著毛巾,閻南修莫名有些分心,也不知道是不是這人睡.過去的原因,肚子和腰.那一片軟的不像個男人,隻是偶爾擦到小臂的時候,才會有一種底下藏有肌肉的感覺。
想到這裡,手上的速度不由得慢了下來,黑眸視線又重新上移,回到了那兩點過於招搖的紅色。
頓了兩秒,反應過來自己在看什麼,閻南修嘖了一聲。他抿住唇,移開眼,用了點力捏住杜承的下巴擺正,囫圇擦了擦他的臉。
一開始杜承還蹙了點眉,慢慢的也覺得舒服似的放鬆下來。
閻南修擦完,毛巾隨手丟在床頭櫃,剛準備起身,忽然又皺了眉。
……都半天了,這人身上怎麼還是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