融化了的,沒來得及吞咽下來的冰水從雄蟲的唇角處溢了出來,他微微抬頭,指尖輕輕擦拭了下唇角的水珠,同時將手放到尤納斯的身側,慢慢支撐起自己的身體。
而後,不偏不倚,就那麼將雌蟲禁錮在了沙發與自己之間。
漂亮的雄蟲微微垂眸,似乎滿眼都是麵前的軍雌。
他說,“尤納斯,你覺得夠了嗎?”
軍雌的手早就那冰火兩重天的廝磨之中,無力地垂落在了沙發邊緣。
指尖輕輕顫抖了兩下,他似乎是想要抬起手,但是最終,那隻手還是沒能抬起來,一如他放棄抵抗的內心,
“不,雄主,我也覺得,不夠。”
怎麼能夠?
怎麼可以夠?
世界上怕不是再不會有第二個雄蟲會這麼在安撫活動中對待他了。
尤納斯是幸運的。
他擁有了一個十分叛逆的,甚至在蟲族中,可以說是特立獨行的雄主。
他為這樣的雄主而迷戀。
他,好喜歡這樣的雄主。
當然,誰又會不喜歡這樣的雄主呢?
塞繆爾緩緩起身,單膝跪在沙發上的他隻穿了一件黑色的襯衫,袖口被他挽到了手肘處,露出了下麵清瘦白皙的小臂,連帶著那依舊沾染著點點櫻花精油的手。
此時此刻,似乎所有鏡頭都對準了微微垂眸,對著尤納斯溫柔微笑的塞繆爾。
畫麵從雄蟲那雙令蟲驚豔的綠眸開始,向後的同時,也逐漸模糊了起來。
以至於在最後落到滿牆的工具架時,上麵或大或小,奇形怪狀的工具已經完全成了一團團看不清楚的馬賽克了。
而塞繆爾,就那麼背對著那巨大的工具架,兩手空空。
然後,看著眼前的雌蟲,開口問道:
“尤納斯,你想要我安撫你嗎?”
他的聲音很輕,甚至沒有絲毫的氣勢,就如同一根柔軟的羽毛似的,輕飄飄地落到了雌蟲的耳邊。
然而,就是這麼輕飄飄的一句,卻讓麵前的雌蟲心甘情願地低下頭,
“想!”
堅定的感歎號外麵還跟著一個似乎並不明顯的波浪線,宛若雌蟲顫抖的內心。
尤納斯的指尖一點一點攥緊了塞繆爾的襯衫下擺。
他喘著粗氣,無力地仰頭,如同一條不小心擱淺在岸邊的金魚,用儘全力才能夠開口回答塞繆爾的問題。
他說:“雄主,我想要您安撫我。”
他說:“雄主,求您安撫我。”
尤納斯的胸口還沾著點點的水珠,但是他的口舌依舊乾燥難耐,而居高臨下望著他的塞繆爾,是唯一能夠拯救他的甘霖。
所以雄主啊。
求您!
求您救一救我吧!
【救,救命啊!!!!】
【!!!艸!!!!他雌的!雄主!我也求您,求您安撫我啊!!!】
【朋友們,蟲還在,隻是剛剛雌父問我為什麼要跪著看光腦屏幕,真的!塞繆爾閣下,真的是太帥了!為什麼會這麼帥啊!!!】
【艸!剛才那一張鏡頭對比簡直太神了!清晰的塞繆爾閣下,模糊的工具架,他明明什麼都沒有用,卻心甘情願地讓我臣服!蟲神在上,我好像愛上了一個紙片蟲……】
……
原本安安靜靜地彈幕在此時明與暗的對比之下完全爆發,連帶著實時更新的評論區,那不斷跳躍的留言,就好像是觀眾們此刻正在快速跳動的心臟。
一下接著一下,速度越來越快。
所以,身體上的順從又算得了什麼呢?!
來自精神層麵的臣服才更令蟲心驚。
塞繆爾明明什麼工具都沒有用,甚至就連一開始被他從工具架上拿起來的柳條都在剛才的混亂之中被不小心踢進了沙發的最裡麵。
但是就是這樣的塞繆爾,卻在這場虛幻荒誕的安撫活動中,讓尤納斯,連帶著屏幕麵前的所有雌蟲觀眾,都心甘情願地低下了頭。
這太荒謬了!
這太可怕了!
但,但是……
【怎麼辦?我感覺我快要迷失在這個騙子博主的圖畫故事裡了,朋友們,你們誰能夠來幫個忙,打醒我……】
【不好意思,恕我無能為力,因為,我已經開始走不出來了,那麼問題來了,到底要掙取多少軍功才能夠申請到塞繆爾閣下的約會?!!】
【老實說,我覺得塞繆爾閣下可以衝一衝今年的年度最受歡迎雄蟲排行榜了,真的是太有魅力了啊!!!】
【其實,我好像能夠理解博主想要表達出來的意思了,特彆是那個對比的鏡頭,就好像是在說,你看,我即便是手無寸鐵,也依舊能夠讓你心甘情願為我折腰,老實說,這其實不光是為我們雌蟲畫的對不對?!】
【樓上的,我覺得你說的好像有點道理,但是很可惜,雄蟲閣下們根本就不會看這種由雌蟲虛構出來的東西。】
虛構出來的東西……
評論區中,似乎時不時就會出現這麼一條留言,似乎是在提醒自己那些激動的同胞們,又或者是在警告自己,不要上了這個騙子博主的當。
但是怎麼辦呢?
清醒的隻有一小部分,剩下的,基本上早就已經沉溺在了塞繆爾的魅力之中。
他們似乎無法醒來,也不願意醒來。
畢竟現實那麼殘酷,既然這位騙子博主這麼辛苦地為他們編製美夢,那他們就好好地在這裡夢上一場吧!
或許是因為今天塞繆爾的表情太蠱惑了,又或者是因為塞繆爾和工具架對比畫麵過於讓蟲震撼。
此時此刻,每一個點進塞繆爾圖畫故事中的觀眾,都無法自拔地沉浸在了塞繆爾的那一雙綠眸之中。
甚至,在這些觀眾裡,還有雌蟲們認為絕對不會看這篇圖畫故事的,他們心心念念的,雄蟲閣下。
“……”
黑暗的房間之中,隨著大床上的羽絨被子猛地被掀起,一道急促的呼吸聲也徹底將這一室的寂靜給完全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