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你是有什麼毛病嗎?”
克裡斯看著自己對麵的雌蟲,誠心實意地發問道:“你知道現在是什麼時間嗎?”
卡萊德斯聞言麵不改色,隻是淡淡回答了一句,“上午十點二十三分。”
克裡斯又問:“周幾的上午十點二十三分?”
“周末。”
“對啊!周末的上午十點二十三分!”
克裡斯兩隻手攤開在卡萊德斯的麵前,細細和對方算著賬,
“而且,還不僅僅是周末,是你休假時期的周末的上午十點,你說,這個時間點,你回來軍團乾什麼?”
克裡斯一臉的不理解。
如果是他,休假的時候為了不讓軍團長找到自己,那真的是恨不得離軍團十萬八千光年。
哪像麵前的這位祖宗,不僅在休假的時候突然出現在他的宿舍裡,還專挑周末這個他原本打算好好休息的時間!
昨天晚上通宵看圖畫故事的克裡斯頂著兩個大大的黑眼圈,抱著枕頭打了個哈欠道:
“所以,是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卡萊德斯望著窗外陰沉的天色並沒有說話。
此時,蟲族第一軍團所駐紮的防禦星球也在下雨,並且,就想泰坦尼亞中等星球上那樣,雨勢逐漸變大。
黑沉沉的烏雲密集地聚集在天空之中,仿佛就墜在蟲眾們的頭頂一半,一點一點將最後一絲天光吞噬。
同時,也將整個軍團都籠罩在一片陰影之中,讓蟲不知道從哪裡開始掙紮,又從哪裡開始突破。
卡萊德斯來的比較匆忙,身上灰黑色的外套因為被雨水浸透,此時已經變成了完全的黑色。
額前黑色的發梢隨著雨水逐漸彙集在一起而緩慢往下滴著水珠,但是軍雌的臉上卻並沒有什麼因為被雨水浸泡而產生的難受感覺。
他就那麼靜靜地盯著窗外,看著外麵凶猛到似乎要將一切衝刷乾淨的雨幕,低沉沙啞的聲音有那麼一瞬間,仿佛也要順著雨水流走了一般,
“如果你突然發現,你最近想要接近的蟲,曾經是你一度想要遠離的蟲,你會怎麼辦?”
卡萊德斯現在的腦子有些混亂,不知道是因為一夜未睡,還是說昨天晚上的震驚還一直在他腦海中留有餘韻。
他問完這個問題之後深呼吸了一下,正準備將自己的目光從窗外的雨幕上移開,結果卻通過玻璃上的倒影,發現了張著大嘴坐在床上的克裡斯,像是傻了似的。
卡萊德斯疑惑地皺了皺眉,低沉的聲音中多了一絲不解,
“還沒睡醒?”
“不是——”
克裡斯反應過來立馬晃了晃腦袋,隨後,便手腳並用地爬向了坐在窗邊的卡萊德斯,眼眸之中是滿到快要溢出來的震驚,
“你說,你最近想要接近某個蟲?!”
“是誰啊?!你們什麼時候認識的?在哪兒認識的啊?我認識嗎?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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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萊德斯一向很佩服克裡斯抓重點的能力,畢竟他隻是問出一個問題,對方就能夠在瞬間給他衍生出一連串的問題。
他的腦袋在克裡斯接連不斷的發問中更疼了。
雌蟲皺著眉頭揉捏了兩下太陽穴,在克裡斯仿佛將對方祖墳都掘出來的氣勢之中,伸手製止道:
“他是個雌蟲。”
“我之前還擔心你性取向不太正常,結果沒——”
克裡斯的聲音在卡萊德斯這個重點回答之下戛然而止。
他沉默了片刻,眯了眯眼睛,不知道想到什麼,又倒吸了一口兩下,連帶著再次說話時的聲音都小了好多,
“所以,兜兜轉轉,你的性取向還是出現了問題?!”
他就說之前那麼多雄蟲閣下向卡萊德斯申請約會時,這家夥為什麼永遠都是一副拒絕的模樣。
感情是因為性彆不對啊!!!
所以……
克裡斯小心翼翼地看向卡萊德斯,越想越覺得可怕,原本靠近對方的動作也改成了向後撤離。
“……”
卡萊德斯真的是要被克裡斯的腦補能力給折服了,他忍不住歎了口氣,趕在對方再次給他按上一個奇怪的稱號之前,率先開口道:
“你彆瞎想,我不喜歡他!”
“那你為什麼想要接近他?”克裡斯一臉的理直氣壯,像是想要將卡萊德斯的性取向釘死了一般。
“……”
卡萊德斯望著克裡斯警惕的目光有些無語,他想要說些什麼,但是最後也隻是說了一句,
“你還記得之前我讓你查的貓獸安撫信息素的事情嗎?”
“記得——哦!”克裡斯反應過來,“所以是這個雌蟲的貓獸有問題?”
卡萊德斯沒有說話,隻是沉默地點了點頭。
“那你接近他就是因為安撫信息素的事情,那現在他是做了什麼事情嗎?讓你發現他是你之前想要遠離的那一類蟲?”
在確定自家兄弟性取向正常之後,克裡斯也不再發癲了,此時也是正兒八經盤腿坐在卡萊德斯麵前,一臉嚴肅道。
問題就是這裡。
卡萊德斯是自己發現了威爾頓的秘密。
對方並沒有做什麼事情,甚至於還在他即將被黑暗完全吞噬的時候拉了他一把。
“那既然對方什麼都沒做,那你現在有什麼好糾結的?”
克裡斯一臉無所謂地聳了聳肩,“要不然就直接離開,要不然就等到對方真正做了一些事情,到那個時候,你再考慮之後的問題不就行了。”
但,事情真的能夠這麼簡單嗎?
窗外的雨勢更大了,卡萊德斯的頭也更疼了。
其實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糾結什麼,如果是之前的話,他可能早就已經遠離了對方,又或者在對方身邊裝作一無所知地待著,直到他得到自己想要的然後再頭也不回地離開。
但
() 是……
卡萊德斯扭頭看向窗外(),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昨天的大雨在將他的衣服完全澆透的時候?()?[(),連帶著也把他的腦子澆壞了。
他竟然一時之間無法思考出來這個問題的最優解。
旁邊的克裡斯早在等待他沉默糾結的過程中,重新打開了自己的光腦,點開了塞繆爾-貝羅特的主頁。
然後,他便再次進入了他昨天晚上看了一夜都沒有看膩的旋轉木馬劇情。
卡萊德斯回過神來的時候就發現他正對著虛擬屏幕傻笑。
畫麵之中,艾蘭嬌縱的神情明明和那位黑發雌蟲沒有一點相似的地方。
但是卡萊德斯眼前還是不自覺浮現出了一個黑發黑瞳,麵容冷白,右眼下方帶著點點黑色蟲紋的身影。
想到自己昨天晚上發現的秘密,卡萊德斯盯著虛擬屏幕沉默了片刻,隨後拿過旁邊桌子上的烈酒一飲而儘,仿佛是想要讓這辛辣的味道將自己從這混沌的狀態中刺激醒一般。
“你覺得,這個塞繆爾-貝羅特創造出圖畫故事的最終目的是什麼?”
“嗯?”
克裡斯從屏幕前抬起頭,反應過來卡萊德斯的問題之後,無語地翻了個白眼,
“我又不是他本蟲,我怎麼可能知道!”
克裡斯說著,伸手點擊了一下上麵的選項,隨後在進度條繼續往下播放的時候,抬眸看向卡萊德斯道:
“你這蟲就是無趣的很,其他蟲看視頻的時候專注的就是視頻本身,你倒好,還要猜這博主到底是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