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洛納德一臉的不可置信,“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早在塞繆爾-貝羅特乘坐瓊斯家族的私蟲星艦過來超等星球的時候就已經跟著這條消息一塊出現在了星網上,你就沒發現嗎?”
雌蟲看著洛納德挑眉問道,隨後,不等洛納德回答,他便裝作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繼續說道:
“哦!抱歉,我忘了,當時的您正一心撲在那瓶禁藥上,所以不知道也確實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
此時經過主係統的懲罰後被電流強製冷靜下來的洛納德自然是聽懂了雌蟲話語中的嘲諷意味。
但是他又沒辦法反駁些什麼。
一方麵是因為雌蟲說的本身就是實話,另一方麵則是因為他剛才經過第一輪電擊懲罰的身體根本就不足以支撐他產生對著雌蟲憤怒的力氣。
該死的!該死的!
為什麼這個破懲罰判定係統就連他在雌蟲麵前的各種行為都不放過?!
對方又不是這個世界的土著蟲族,況且在今天之前,雌蟲還一直是他的輔助係統,早就已經將他的真實麵貌給看得清清楚楚!
所以到底是為什麼,自己隻是在這樣一個蟲麵前大叫了一聲,就要被進行電擊懲罰?!
洛納德麵對懲罰係統的這個監測機製十分不滿,但是他又沒有什麼辦法,畢竟現在被剝奪任務者身份的自己,就連去主係統那裡申訴都是沒有資格的。
洛納德不怕死,但是對於這種馬上要被電死了又硬生生被拉回來吊著一口氣的感覺,也是真的不願意,也不敢再來上第二遍。
所以,麵對雌蟲話語裡明顯的嘲諷,洛納德先是沉默了片刻,隨後才按照自己的蟲設抬頭睨了雌蟲一眼,皮笑肉不笑道:
“你剛才不是已經準備走了嗎?怎麼現在還留在這裡?”
在電擊的恐怖威脅之下,洛納德所用的語氣十分禮貌客氣,但是話語之中,逐客的意思也是十分明顯。
但雌蟲聽到他這麼說之後,並沒有按照他預想中的那樣轉身離開,而是依舊靠在光滑的柱子上,衝他笑了笑道:
“我不是和你說過了麼?雖然我們已經解除綁定了,但是由於之前我是和你一起進入世界的所以現在也需要停留在這個世界中監測你的各種日常行為,直到你的懲罰結束。”
洛納德幾乎是第一時間就找到了雌蟲話中的重點,
“監測我的日常行為?也就是說,懲罰係統是在根據你的監測和評判來對我進行電擊懲罰的?!”
“怎麼可能!”雌蟲立馬就否定了洛納德的猜想,語氣平穩道:
“我的作用隻是在記錄而已,還沒有達到那種能夠決定是否懲罰你的地步。”
“不過,”
沒等洛納德開口,雌蟲就跟著又補充了一句,
“我雖然沒有權利決定,但是對於將你的異常行為上傳給懲罰係統,還
是有一定權限的。”
“???”
所以說到底,他剛才的懲罰還是由雌蟲造成的了?!
洛納德簡直要被雌蟲理直氣壯不要臉的態度給氣笑了,“所以說到底,你還是來落井下石看我笑話的!”
他就說雌蟲什麼時候這麼好心了,在和他解除綁定之後還接二連三地出現在他麵前,原來是為了看他任務失敗的狼狽樣子啊!
洛納德一臉憤怒地看向麵前的雌蟲,發紅的眼睛仿佛都要朝著對方噴火了一般。
隻可惜,在懲罰係統的監測之下,他無法再做出任何一點違背小皇子蟲設的行為,所以即便是生氣,也隻能夠死死地盯著麵前惹他生氣的蟲。
沒辦法罵臟話,更沒辦法動手。
而雌蟲,麵對洛納德的指責,原本是不準備理會的,反正在這個世界結束之後,他們兩個就再也見不到了。
隻是想到洛納德今天晚上做出來的所有一意孤行的蠢事,原本準備起身離開的雌蟲又轉身看向洛納德道:
“其實在解除綁定之後,我出現在你前往星艦場的車上時,雖然一直在說不會乾涉你的任何決定,但是最後還是沒忍住提醒你使用禁藥的風險很大,最好是不要使用,但是你沒聽。”
“後來,在金毛他們因為任務警報器一起趕過來的時候,我還是在勸你不要使用禁藥,也告訴你了,當時將禁藥退回商城,你是可以拿回至少一半積分的,但是你還是沒有聽,結果禁藥一點作用都沒有,一半的積分也無法追回。”
“但是,即便是這樣,當時的你隻要是收手了,即便是已經選擇了在這個世界停留到壽終正寢的那一天,但還是可以不收任何束縛,並且因為雄蟲的身份舒舒服服得過上一兩百年,隻可惜,你還是沒有停下來。”
雌蟲雙手環抱在胸前,目光冷淡地凝視洛納德,
“你想要和那個成功了的攻略者同歸於儘,寧願暴露自己也要將對方拉下水,但是結果呢?”
“主角到現在都沒有理你,對方的任務還是成功的狀態,隻有你,不僅一無所有,還需要終身受到監視,每天都要活在被電擊懲罰的恐懼中。”
“你指控我過來隻是為了看你笑話,並且還因為對著我產生了無比的憤怒,但是洛納德,是你自己主動成為這個笑話的。”
雌蟲一字一句,直接將洛納德說得呆愣在原地不知道該如何反駁。
不過,雌蟲這一次並不在教育洛納德,更不是在像以前那樣,試圖將雄蟲引到正確的道路上。
他說這麼多,隻是為了最後理直,氣也壯地說上一句,
“所以,你沒想錯,我現在,確實是在看你的笑話。”
而且,不隻是現在,在之後的每一天,每一年,他都會待在洛納德身邊,看著他如何在電擊懲罰的恐懼之下,不得不被迫扮演起他之前覺得最弱智的蟲設。
雌蟲還記得,當初洛納德得意洋洋地跟他說,自己選擇這個蟲設雖然弱智,但是誰讓這個世界的雌
蟲就吃這一套呢。
還說什麼,等到將主角搞到手之後就一定要放棄這個蟲設。
可惜現在看來,洛納德和這個動不動桃桃涼涼,“天真爛漫()”的蟲設至少要綁定上個一百年了。
雌蟲睨了癱軟在沙發上的洛納德一眼,隨後十分官方地扯了扯嘴角道:
所以洛納德閣下,您就好好休息吧,之後的瓊斯宴會之旅,我會提前幫您安排好的。()”
洛納德沒辦法將雌蟲從自己身邊趕走,因為當初他將雌蟲安排在身邊時,所用的理由就是俗套的英雄救美。
所以,麵對自己的恩蟲,“善良”的洛納德怎麼會隻因為一場口角就將對方從自己身邊趕走呢?
不僅如此,即便是他現在恨極了雌蟲,但是為了維持蟲設讓自己免於受到懲罰,在外蟲麵前,他還必須裝作一副很喜歡雌蟲的模樣……
這對於洛納德來說,簡直不亞於承受電擊的痛苦!
但是他能怎麼辦呢?現在這種情況,他根本就沒有選擇的機會和資格。
洛納德死死咬著下唇,看著雌蟲離開的冷淡背影,想到對方剛剛說的話以及自己接下來要麵對的蟲生,終於在這一刻產生了悔意。
隻可惜,世界上到底是沒有後悔藥可以吃,而他,也必須為自己的所作所為而付出代價。
洛納德徹底癱在了會客廳的沙發上,沒有力氣,也不敢再有力氣折騰上些什麼。
而另外一邊,在一直沒有聲響的光腦背後,裴喻舟和卡萊德斯也在為之後的瓊斯家族做著準備。
因為裴喻舟參加瓊斯家族宴會的這個決定並不隻是為了卡萊德斯而臨時起意得來的,而是在他趕來超等星之前,就和雷伊約定好的。
當時,麵對裴喻舟在商品利潤上的讓步,雷伊並沒有接受,他隻是另外提出了自己的條件,那就是邀請塞繆爾-貝羅特閣下參加幾天後的家族宴會。
“他隻提了這一個要求嗎?”卡萊德斯問道。
裴喻舟聞言搖了搖頭,“還有一個,他希望在塞繆爾-貝羅特進行身份認證之後,能夠第一個接受他的約會申請。”
“第一個接受他的約會申請?!”卡萊德斯有些驚訝。
裴喻舟見狀連忙解釋道:
“因為當時時間比較緊急,而且雷伊先生說自己隻是希望能夠第一個爭奪到與塞繆爾約會的機會,並沒有說一定要發展出什麼,再加上他的請求一直是塞繆爾-貝羅特,所以我就同意了……”
裴喻舟的聲音在卡萊德斯的注視之下越來越小,臉上也不自覺浮現出了一絲心虛。
但是他當時真的是沒有辦法,因為怕自己過來晚了卡萊德斯會有危險,所以一個衝動之下就答應了雷伊的要求。
這在當時的裴喻舟看來並沒有任何問題,畢竟現在在其他蟲眼裡,棉花娃娃才是那個塞繆爾-貝羅特。
隻是他忘了,卡萊德斯是知道他的真實身份的……
反應過來的裴喻舟怕卡萊德斯會誤
() 會些什麼,嘴唇動了動就要再次開口解釋。
然而就在這時,一直看著他說話的卡萊德斯朝著裴喻舟所在的方向靠近了一些。
雌蟲一開始並沒有說話,他隻是走到裴喻舟的麵前,輕輕將一個吻落到雄蟲的唇瓣上,
“沒事的阿舟,我並不是在懷疑你。”
“我隻是覺得那位瓊斯先生的訴求可能並不隻是簡單地和塞繆爾-貝羅特進行一次約會。”
並不隻是簡單想要進行一場約會?
這是什麼意思?